第 27 章(第4/5 頁)
小女娘還可,一見這喪門星,頓時新火勾舊恨,“都是你這來歷不明的小妖孽惹出的潑天禍事,明日趁早將你送去農莊,這一世再不許出現在京城!”
傅妝雪的心猛猛一跳,猜想這又是和傅簪纓退婚的事有關,卻不明底裡。
不等再問,又聽傅則安啞然道:“二叔,先給祖母診治要緊。阿雪,你且先回房去吧。”
傅妝雪看著兄長的背影,睜圓的杏眼中滿是驚慌,“哥哥……”
“聽話,回房。”
傅則安的聲音依舊算得上溫和,然而由始至終,沒有轉頭看她一眼。
傅妝雪看不到他的神情,所有察言觀色的手段都失了效。
一室的煌煌燈影,家主奴僕,全都背對著她。傅妝雪耳中嗡然一鳴,突然響起那條荒道上,千百個流民為了爭搶一塊幹餅的嘶吼聲。
她腳底失重,如陷泥沼。
() 五月二十二,臺城早朝,司天臺長官郭瑞向天子進言,稱昨夜廉貞星大熾,化氣為囚,主桃花,犯天樞,宜向東南散金,以克木氣。
烏衣巷就在宮城東南。
於是一箱箱金珠玉寶、繡錦奇珍,流水般送入烏衣巷的新蕤園中。
“還什麼廉貞星大熾,什麼犯桃花,為了遮臉,真是什麼話都好意思說。”任氏對此冷嘲熱諷。
簪纓聽了只一笑,心知這是皇家給臉上蓋的最後一層遮羞布。一下子還回這麼多東西,又一趟一趟地搬運,入盡全京城人的眼,總不好大剌剌說是皇室外欠的吧,只好弄出一套天象變異的玄虛來粉飾。
可只要是個聰明人,哪能看不透其中的玄機。
這不,東西前腳才運進烏衣巷,王家那頭的帖子便送來了。
這回不是王孃的簪花帖,而是王氏家主的請帖,盛邀簪纓參加王家辦的賞荷宴,是時品酒賞樂,結詩交友。
“六月初一,樂遊苑。”
簪纓念出上頭的時日地點,心想,王家這是知道自己從未去過樂遊苑,在這上頭下足了一番心思。
可昨日邱媼前來鬧事,謝氏與楚氏都為她出頭說了句公道話,唯獨王氏不聞一聲。
今日天家才有了示軟之意,王家修好的請帖即刻便至。
平流進取,坐至公卿。既不冒險,也不失機。
簪纓想起小舅舅對王氏一門的評價,果然恰當中肯。
杜掌櫃問小娘子要不要答應,簪纓對於該如何與王家接觸,仍有些不得其法,便壓下道:“我再想一想。”
杜掌櫃見小娘子為難,笑著出主意,“不如問一問大司馬?”
簪纓唔了聲,“哪能事事都麻煩他。”
聽說昨夜直到後半宿,北府衛才將傅家那班人弄走,都是衝鋒打仗的兵將,卻大材小用給她守了半夜崗。
照這樣下去,她只覺要欠小舅舅越來越多了。
就在此時,跨院那頭管織造的二查櫃稟進一事,道東宮箱篋陸續送至,他對賬時卻發現,清單上特別標明的一批香囊樣式,被替換成了左春坊織造的御用香囊,以兩倍之數抵付。
二查櫃拿不準,來請示傅娘子與杜掌櫃如何處理。
春堇將話傳進內堂,簪纓聽了,前一刻還像小孩子一樣柔軟的眼波頓時冰冷,哼笑:
“原來我親手縫製的心意,就值兩個賠一個,好大方的手筆。”
她低頭略忖片刻,“既如此,將香囊扣下,分發給這些分記掌櫃們的妻女戴著玩罷。他們這些日子忙前忙後,算我借花獻佛,送一件小小謝禮。至於我原本要的,再去找東宮的內侍官問,明白告訴他們,不然東宮有本事也變出兩個皇莊來,抵我幾十個香囊,否則賴賬無益。少還一個,鬧將出去,司天臺好不容易算出的帝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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