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新時代來臨(第2/3 頁)

身上下都是皺紋，而且牙齒基本上全都被磨平了，需要依靠同伴們的幫助才能夠獲取食物。四年前，老雄鯨巨尾去世了，雖然它曾經一度投靠黑雲反對珊瑚擔任白斑鯨群的首領，珊瑚依然對這樣一位故交的過世非常傷感。鯨群事務早已基本上全部交給了星月管理，處於風燭殘年的珊瑚目前僅僅偶爾出席某些重要儀式，扮演一個象徵性的鯨群首領角色。

“母親，我認為現在是時候讓星空回來了。它已經被放逐在外十多年了，”星月向珊瑚求情道，“我相信它早就在流亡途中認識到了自己犯下的嚴重錯誤，並且一定會痛改前非的。”

“不行，”珊瑚倔強地堅持道，“說好了放逐二十年就是二十年，哪怕少一天都不可以，只要我還活著的話不管是誰也無法改變！”

“母親，您為什麼要如此頑固地對待星空呢？您就不能夠發發慈悲原諒它嗎？您過去曾經寬恕過自己的敵對者，為什麼如今卻不可以對自己的親生骨肉寬容一些呢？”星月不解地問道。

“因為我必須要整肅整個鯨群當中存在的不良風氣，為此不得不以身作則。如果我對自己的兒女網開一面的話，其它的鯨群成員會怎樣看待我呢？我還有什麼顏面去嚴格要求同伴們？很多事情都是環環相扣的，星月。你處理問題的時候不可以只看到表面，更要看到深層次的後果。”

“原來如此，看來我過去是誤解您了，母親，您為鯨群實在是犧牲了太多。”

“只要你能夠逐漸地理解我就好。很多做出的決策，我都是迫於形勢不得已而為之，並非是出自我的本意。”珊瑚長嘆了一口氣。

星月真摯地對珊瑚抒發感情道：“母親，我以前常常錯怪您，誤以為您對待親眷冷酷無情。不過現在我已經瞭解了您曾經面臨的艱難處境。以雌性的身軀執掌偌大的鯨群數十年，主動革新促進鯨群的發展與進步，您真的很了不起，堪稱空前的一代女傑，我會把您當成永遠的榜樣。我希望自己將來作為白斑鯨群的領袖，能夠做得像您一樣出色，雖然我知道幾乎不可能。”

“你要爭取超越我才可以，星月。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超越您？母親，別開玩笑了。我即使是能夠有您一半的成就，都足以名垂青史了。”

三年後一個風平浪靜的夜晚，垂垂老矣的珊瑚在睡夢之中安詳地離世，它大半生的摯友海葵隨即也在兩天之內故去，彷彿是急著要去另一個世界陪伴老朋友似的。星月平穩地繼承了鯨群首領之位，它剛一上臺，就下令赦免自己流亡在外多年的弟弟星空。

在與自己摯愛的妹妹彗星分離十五年之久後，這對不倫的眷侶終於再度團聚在一起。它們在多年以前曾經留下過無數美好回憶的海藻林之中相互擁吻，再續前緣。星空欣然接納了自己接近成年的兒子，絲毫沒有介意它患有白化病。面對此情此景，星月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一頭年輕的雌鯨提醒星月它們這麼做違反了之前珊瑚做出的新規定，星月微微地搖了搖頭，說：“真正的愛情是超脫於世俗偏見之上的，我的弟弟妹妹並沒有犯下任何錯誤，只不過它們恰好愛上了作為兄妹的彼此而已。對此，無須任何干預，安靜旁觀就行了。”

隨後，星月嚴正宣告所有珊瑚生前立下的規定將全部沿襲下去，凡是違反這些規定的白斑鯨必將受到懲戒。這讓一部分保守派分子感到極度失望，它們原本期盼著珊瑚去世後它制定的那些革新舉措會被新上任的鯨群首領給廢除，沒想到卻失算了。

除了延續母親在任期間的舉措之外，星月還新增了一系列的新規定，其中的一部分對後世影響深遠，例如當一個家族群體中白斑鯨的數量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就必須得分家。正是它的這個決策直接導致了白斑鯨這個物種在接下來的一百多萬年之內分化為數十種生態型和成百上千個族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