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 紫辰動世(十七)(第2/4 頁)
師姐她實在是……”
“如何?”晏秋白淺一回眸,似笑非笑地望他。
袁回梗住:“挺、挺好的,師兄你多加珍惜。這麼好的姑娘,世間恐怕是再找不出第一個了。”
“嗯,我也這樣覺著。”
“?”
不等袁回產生自我懷疑,就聽晏秋白又問:“方才你走之前,她叫住你,是有什麼事情嗎?”
“啊?沒什麼,就是師姐忽然問我,今日有沒有告病未至的玄門弟子。”
晏秋白略微意外。
袁回想了想,忽地恍然:“噢,其實師姐是表面上很淡定,實際上也很緊張的,所以這麼一目瞭然的全部到齊的狀況,她還要再跟我確認一遍。”
“——”
晏秋白眸裡微晃的笑意兀地凝住。
一兩息後,他側眸:“今日不曾有弟子與你告病?”
袁回想都沒想:“當然沒有啊。師姐入族之禮這種大事,誰敢告病不來?再說了,要告病也不會找我嘛。”
晏秋白放下酒杯:“那與你師姐和你同至時家的那名弟子呢。”
“哎?”袁回扭頭,對著不遠處弟子席中一指,“那不是在那兒嗎?”
晏秋白起眸望去,瞥見席中一位幾日前隨他和時璃同至的弟子。
酒杯在修長指骨間緩緩握緊。
“怎麼了師兄,”袁回笑著轉回來,像全然無察覺,“你是不是喝醉了,連隨隊下山的師弟們都不記得了?”
默然過後,晏秋白淡淡勾笑:“嗯,我記錯了。可能是這幾日太累了。”
“那我再敬師兄一杯,算是晚到的接風洗塵?”
“……”
抬起酒杯,晏秋白從袍袖側隙望向對面——
桌案後的少女不知何時沒了蹤影。
盞中燈影恍惚。
池中月影也恍惚。
長空潑墨,一輪彎月如刀。
時家迎賓殿的側殿旁有一池荷花,只可惜九月已末,半池凋零,滿目的奼粉嫣白支離殘破,委頓在碧葉叢中。
露出半灣清池,映著天上的月影與水邊的人影。
而後清風拂過,雪白衣袍旁,又多了一道藏在金紅盛服間的香影。
雪白衣袍側過身。
() 酆業神色冷淡,漆眸裡深淺莫辨:“你怎麼知道我在哪兒。”
時琉抿了抿唇,還是坦誠以告:“天境巔峰,觸碰到造化之力後,你離著近時我便能察覺到你的位置了。”
“只對我,還是都如此?”
時琉眼神微黯:“只對你。”
酆業一怔,薄唇微勾,像是自嘲卻又像愉悅:“難怪。”
他轉回身去。
——難怪什麼。
時琉低下眸子想。
他是在想,難怪她是他命定之劫嗎?就彷彿一柄天生便剋制他、生來便註定送他歸滅的利器,連對他氣息都格外敏銳,像冥冥中氣機相連。
時琉默然地陪他站了許久,才開口問:“主人不進去嗎?”
“進去?做什麼,”酆業微狹起眸,懶洋洋的聲音像隨口說,“賀你們大婚將締的夠多了,還想再多聽一句?”
時琉沉默了下。
——
要是多他一句,她是不是就不會這樣胡思亂想了?
時琉認真想過,然後點頭,仰臉:“如果主人願意說的話。”
“?”
酆業再忍不住,他冷睨過來,字字聲沉:“你還想聽我祝你大婚之喜?”
於是一夜竭力避過,但少女身影終究還是在這一次徹底映入他眸底。
豔紅如火的盛服,欺霜賽雪的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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