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第3/4 頁)
,有一瞬的昏懵。
纖瘦柔軟的身姿,如夜風裡搖曳的一抹花枝,翩翩朝他行來。
濃厚的酒氣撲面而來,寧晏強忍住心頭的不適,一面披衫上前攙住燕翎,一面吩咐榮嬤嬤,
“快些去備醒酒湯。”
“已經讓灶上備著了。”榮嬤嬤一面答,一面悄悄退在一旁。
其餘丫鬟婆子都避開了,牆角撐開的光芒下,就剩寧晏與燕翎二人。
這是寧晏第一次來攙他,他胳膊幾乎硬如鐵,她也不知該用力還是不該用力。
燕翎身子重心靠在洞門上,被那柔軟的手腕一扶,他稍稍直起身,視線落在面前鋪著整齊石板磚的廊廡下,排頭那根柱子上還有他少時親刻的一隻雛鷹,這麼多年了,風吹雨打,雛鷹的紋路已有些斑駁,卻猶然還在。
一切都是熟悉的。
他循著她微弱的力道往裡走。
寧晏將他攙至東次間的圈椅上坐著。
燕翎抬眸時,她已將身上的披衫摘落,扔至一旁的羅漢床上,一身雪白的中衣,腰間白色系帶將那細軟的腰身勒得緊緊的,在醉濛濛的視線裡,便如輕晃的一朵嬌花。
燕翎閉上了眼。
心底湧上一些難以名狀的情緒。
寧晏去淨房吩咐人送水來。
很快,如月端著銅盆進來了,榮嬤嬤也親自奉上一碗醒酒湯。
寧晏先伺候著他喝了醒酒湯,旋即挽起袖子,打溼了布巾,擰在手裡,淡漠地看著圈椅上闔目歇息的男人。
他背靠在椅背,整個人的姿勢沒有往日那般端肅,卻也不放鬆,倒像是陷入疲憊的泥潭。
平心而論,
() 寧晏並不喜歡伺候醉鬼,少時,父親喝得醉醺醺的回來,倒在蓮姨娘懷裡,那樣的畫面令她噁心。
但這是她身為妻子的責任。
她這個人總是這樣,總能輕易地將情緒和喜好摘離來開,機械地去做她該做的事。
寧晏開始替他擦臉。
溼熱的布巾覆在他面頰時,燕翎僵了一下。
跟雲卓完全不一樣。
她小心細緻,力道不輕不重。
卻令他有些無所適從。
燕翎忽然抬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睜開了幽黯的眼,
“去備水,我洗一下”
他也不想在這個時候,讓她聞到那一身酒氣。
寧晏求之不得。
燕翎這回沒讓人扶,徑直去了淨室。
寧晏親自將他的中衣與袍子準備好,疊放在屏風下的長几上。
又看了一眼身後的燕翎,見他背對她,站在浴桶前未動,便退了出去,
“您有事喚我。”
立在屏風外不遠處,等著裡面的動靜。
畢竟是個醉鬼,萬一出什麼事呢。
燕翎腦袋疼得厲害,匆匆洗了一把裹著件中衣就出來了,腰帶粗粗系在左邊,水珠尤未擦淨,順著麥色的肌理滑落入鎖骨窩裡,人出來時,被熱氣蒸得有些暈乎,撐在屏風外的擱衣架上,眼底一片深紅。
“世子爺,我扶您去休息。”
寧晏看出他不大舒服,扶著他胳膊往內室走。
大紅鴛鴦喜帳懸掛在整個千工拔步床的周身,屋子裡處處透著新婚的氣息。
紅芒伴隨著嫋嫋沉香在他眼眸流淌。
這是燕翎婚後第一次踏入內室。
洞房那一夜,他牽著紅綢將人送至明熙堂院門口,三皇子身邊的內監便來了,他毫不猶豫扔下她轉身離開。
一個多月過去了,她獨自在這喜房裡住著,毫無怨言。
內疚湧上心頭,當寧晏攙著他在床沿坐下時,燕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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