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不正經與真香(第2/3 頁)

著眼前最親之人的一臉的輕鬆愜意的樣子，李安樂也沒立刻反駁什麼，只是鼓著臉，順便接過了對方遞來的甜品，然後吞下，接著又從案几上靠近李康寧那一邊的盛著甜品的大盤子裡抓了幾枚豆沙糕，品嚐完畢後這食慾也上來了，李安樂就不客氣地把甜品盤子霸佔過來了，順便吩咐道：“汐芷，再去要兩盤同樣的。老二要的，順便其中一盤你們仨分了吧。”

“好的，大娘子。”汐芷並不像汐言那樣言語活躍，但也一邊捂嘴竊笑，一邊速速走去。

看著眼前的霸佔自己的甜品盤子的主，李康寧頓時一陣無奈，他明白這時候李安樂因為認真思考所以就餓了，只要李安樂進入大腦高速運轉的狀態，她就習慣性地胃口大開，變身為吃貨女王。

聽著剛才對方的話語，李安樂也察覺到了自己與李康寧的性格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有了一些明顯的分化。

相比於李康寧，李安樂更傾向於思索人際關係的細節，並且傾向於嘗試分化瓦解那些不支援自己的勢力，無論物件是多麼孱弱。

而李康寧更傾向於無視這些弱小的存在，在他看來，山東世家在官場上經過這些年的大唐官方的打壓，在政治上必須仰仗皇族和那些由戰功而誕生的新興貴族的鼻息。當然，確實這是事實。而另一方面，關東世家大族在文化領域的影響力非常大也是事實。

不過在李康寧眼裡，關東世家和江南世家大族的引以為傲的文化領域的影響力和話語權，只不過是建立在教育資源和書籍資源稀缺的前提基礎上。新的文化話語權，必將在他與李安樂為軸心的天家學派體系以及在規劃中未來將要建設的全新的帝國太學城體系的手裡被重新定義。新的文明階段，顛覆時代的科技樹的攀升，意味著全新的生產力和生產關係的硬體基礎必將深刻地全面地影響人們的生活。

他的這些想法，緊挨在他肩旁的少女當然是心知肚明的。她覺得很多時候自己應該把話說明白，於是腦袋靠在李康寧左肩，“老二，其實我想的並不是在某一時間徹底拋棄范陽盧氏這樣的關東世家。”

嗅到左肩傳來的芬芳氣息，李康寧凝重的表情也變得輕鬆了一些，“老大，我當然明白這些關東世家豪族在文化領域的影響力。比如說金陵洛下音為官話，就是因為要尊重這些高貴的文化人的意見。然而這官話的發音遲早是要進一步簡化的，至少要剔除那些殘留的彆扭的每個字裡面的不乾淨的尾音，不然聽著真彆扭。然後呢，短期內繼續打壓舊世家是必然的選項，等未來全新的教育系統能夠造血了，這些舊時代的老古董也該滾出歷史的舞臺了，除非他們之中也有人能積極加入到新的系統裡。”

“誰讓咱們的祖父輩的那批人承認自己文化水平比較低呢？不過那也是大氣啊，大氣啊你懂吧，顯示大唐帝國的海納百川的氣魄呢！老二你也別太小看這些關東世家的適應能力，等咱們的太學城體系建成並顯示出強大的力量後，這幫舊世家豪族也會有大半的比例會積極轉變思想的，你就拭目以待好了。畢竟這幫傢伙是自詡千年世家的最老牌漢家貴族的存在，一個個恨不得追溯到春秋時期了，那個底蘊，也就是適應新時代的能力還是很強的，他們可不是矬宋死翹翹以後的殭屍王朝的庶族地主階級可比。”

聽到這裡，李康寧也知道自己已經與自己眼前這位最親之人在性格上開始有所分化了。簡單地說，在處理國內問題之時，在總體格局上如果同時存在暴力破解和迂迴處理問題這兩種選項，李康寧會更傾向於前者，而李安樂更傾向於後者。但在技術性的細節方面，李安樂卻更傾向於採取直接了當的行事作風，而李康寧可能往往會多帶幾層面具。不過兩人都知道這並非壞事，因為性別上的差異以及靈魂層面的差異，性格上的分化是難免的事情，而且不同的思維方式也有互補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