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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國宏嘆惜地說:“不過,人家運氣好,關係廣,有人罩著。你跟他也熟悉,他應該對你說過一些什麼吧?”
聞笛搖頭說:“那些事情,他怎麼會跟別人說。”
張國宏點點頭說:“那也是。他那人會用心思。不像我,笨蛋一個。”
聞笛手捂著嘴笑。
張國宏敞開思想說:“別人的事情不管他。我當時是有意見,後來,我老婆勸我,留得命長,才吃的飯多。縣長咱也當過了,再當也當不了更大的官,遲一天早一天,總歸是要下來的。早下來早歇著,還多活幾年呢。你想呀,一個人要是總趴在枝頭上,飛不會飛,跳不會跳,整天眼巴巴等著別人給你拿梯子,累都累死了!還不如找個藉口,順著竹竿滑下來,落到地面,才踏實。慢慢地,我覺得有道理,也就想開了。人一想開,很多事情看的角度就不同,理解得也就不同了。這樣也好,做了不該做的事,受到了處分,心裡的自責和內疚也就少些,睡覺都安穩些。要不然,等到老了,想想自己做的缺德事,心裡總是有愧的。”
聞笛睜大了那雙清澈的大眼睛,讚歎說:“張縣長,你真是個善良的人啊!”
張國宏嘆息說:“唉,其實做錯事的人,並非都是心地不善良的,有時候,也是潛移默化身不由己的。就好像沼澤地只能插秧,種地瓜肯定不行;山坡地只能種樹,最多也是種木薯之類的作物,插秧絕對活不了。一塊地裡,長的都是木薯,你一棵秧苗,即使能活,也會被人當作雜草除了。說到底,用我老婆的話說,我根本就不適合當官。該狠的時候狠不起來,該黑的時候黑不到底,臉皮該厚的時候不夠厚,手段該毒的時候不夠毒。現在我才明白,老實終自在,威風得意只是一時的,做人,問心無愧才能活得安逸。”
聞笛專注地聽著,連連點頭。
張國宏打住話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聞醫生,你看我這老毛病,還當是在醫院呢,一見到你,說起來沒完沒了。好了,時候不早了,我也得回家了。晚了,老婆著急呢!”說完,告辭而去。
聞笛慢慢地沿著河邊而行。突然,她加快了腳步,往醫院的方向走去。到了醫院門口,她停住了腳步,抬手看了看手錶,又默默地轉身,走回家去。
聞笛說:我只告訴你一件事(1)
中午,廖遠山吃過飯,叫梁小磊回家去。梁小磊不放心地說:“總要有個人在這,畢竟現在書記是病人,行動不方便。”廖遠山不高興地說:“要不是醫生護士看得緊,早就逃走了。這不是什麼大病。有的人做過手術,不用住院就可以走了。”梁小磊認真地說“不是的,別的我不知道,但這個病我知道。我爸爸也有這個病,做過手術後,起碼要休息幾天。豐安很多人都有這個病的。”廖遠山問:“你有沒有?”梁小磊說:“還沒有。以後就不知道了。”“你要注意點。這種病雖然不是致命的病,但發作起來,痛不欲生。”他問梁小磊,“縣自來水廠的水源除了老龍河的,還有沒有別的?”梁小磊說:“前兩年,曾經勘察過,有一個水源的水比老龍河的好。但因為距離比較遠,必須鋪設很長的管道,工程投資大,就一直沒有上馬。”廖遠山問:“水源在哪裡?”梁小磊說:“你去過那,就是野牛嶺水庫。”
廖遠山想了想,是去過。野牛嶺水庫在縣城的西北邊,距離縣城大約五公里。大尖山山脈延伸下來,崇山峻嶺間,高峽出平湖。當時,他在大壩上看了看,水庫的水幽深,水中有隱約的小島。“水庫裡頭有沒有人家?”廖遠山問。
梁小磊說:“沒有。那裡不靠國道,比較偏僻。野牛嶺水庫是1958年大躍進的時候修建的,主要是用來灌溉農田。平常有個老人守著,防備有人用雷管炸魚。有一條船可以進庫區。水庫有很大的魚,五六十斤的,去年,還有人抓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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