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她的死(第2/4 頁)
的,若早些拿去,母體還免得多受苦楚。”
她聞言頓足,回頭瞧去,看不見屋內的情況,公孫項對這話作何反應,便不得而知。
轉眼已近酉時,天色暗沉下去,大陣的入口既然已經坦明,眾人索性就將銅鏡從房內取出,暫且置於院內——不能出院,是因為銅鏡內的困妖陣和院裡的伽藍幻陣互為表裡,合在一處效力倍增,銅鏡一旦離開院子,恐怕就再難困住妖蓮。
月色東昇,眾目睽睽之下,鏡面發出一道白光,院中光禿禿的青磚上,驀地多了兩具軀體。
從衣著服飾可以看出,此二人正是白日裡那兩名消失的天師。
只是,那原本是兩個高大魁梧的漢子,如今衣服看起來卻極不合身,空蕩蕩的攤在地上,因為他們的身體已經乾枯而萎縮,皮肉緊緊的巴在骨頭上,顯得手腳柴火般纖細。
眾人面色凝重,簡大師率先上前,一探手自懷中掏出一柄似木質的杆子,想要撥轉過其中一具屍身的頭,沒成想剛一觸到,咔嚓一聲,那腦袋像是枝頭熟透的果子,從細硬的頸椎上脫落了。
咕嚕嚕。
滾了挺遠,撞到一人的鞋邊,停住。
万俟雲螭慢條斯理的躬身去拾,一雙小手快他一步,嗖一下抓走了乾枯的頭骨。
他抬眼看去,戚紅藥微笑回望,口型微動,無聲道:太慢了。
万俟雲螭偏了偏頭,學著她無聲道:無妨,歸你。
戚紅藥高舉起手,對著月色細看人頭,全神貫注得彷彿是在觀賞一件精美的瓷器,也不嫌髒,翻來調去,從七竅一直檢查到脖頸斷處,又掰開嘴巴細看。
白十九看著她動作,有點兒呆了,“姑娘,你不怕他身上帶有妖毒?”他是一片好意,天然的有憐香惜玉之心,暗道:就算你是妖,那也一樣得防備中招呀!
戚紅藥卻沒聽見他的話,只凝神觀察人頭,神情愈發凝重。
忽見她低聲道:“得罪了!”突然二指扣進頭骨眼眶,稍一用力,咔吧一聲,掀起了那片頭蓋骨。
有幾個天師本來正盯著她的動作,見狀忍不住擰過身去,胸臆翻騰著隱隱作嘔。
只有万俟雲螭慢慢踱步到她身邊,探頭一瞧,笑了:“腦髓都吸乾了。”
戚紅藥斜眼睨他:“莫公子在笑什麼?你很開心?”
万俟雲螭道:“唔……沒有,只是和你想到一處罷了。”
戚紅藥抿了抿唇,將頭骨送身體旁邊。公孫項著人安葬兩位天師。
院中的氣氛沉重而壓抑,許多雙眼睛,都投向兩個人的身上:一個是姓劉的野客,一個是簡大師。
明天正輪到他二人入陣。
劉姓天師緊緊盯著地上的死人,臉色也沒比死人好到哪裡去,月光下,可見汗一層層的冒出,晶亮亮,慢慢自額角彙集、滑落,令他鬢角處都打了綹子。
簡大師沒有頭髮,所以免了這種尷尬的現象。他看起來,倒比他的隊友更勇敢,更淡定。
劉天師的嘴唇翕動著,似乎想說什麼,欲言又止。
戚紅藥沒有圍在這一圈,而是趁著所有人沒注意到的時候,溜到門口那水缸旁,瞄了一眼。
果然。
這口缸已經滿了。
濃稠的血,紅得發黑,幾乎要溢位缸沿。
她抽了抽鼻子,沒有任何腥臭味,反有絲絲縷縷的清香飄來。
她圍著院內轉了一圈,發現六口大缸,有三口已滿,餘下的或者半缸液體,或者只有個底子。
旁人對這缸內的詭異液體視而不見,或者說,他們看見的是另一幅景象——可戚紅藥也不知自己為什麼能看見這些。
一轉頭,正聽見劉天師在請辭。
他一個野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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