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線不受控制地掠過陳識脖頸處那枚刺眼的紅痕,陸執與掐著時間等了兩個多小時,等回來了帶著別人留下痕跡的陳識。
那裡明明只有他親過,咬過,標記過。
他們睡了嗎?
陳識已經屬於別人了嗎?
陸執與感覺自己像一個已經爆炸的氣球,炸裂的爆炸聲在他耳畔響起,震得整個人都發懵。
也是太瞭解陳識,他總不受控制地期待理想主義的愛情,不會隨便把自己交給任何人,除非是濃烈到無法自拔的愛意。
他喜歡別人了。
“你……”他幾乎拼不出一句話,聲音抖得厲害,“你,你和他……”
陳識沉默地盯著他看。
“陳識……”
他明明語氣還算平靜,但陳識還是感覺到了沸騰的情緒。
陸執與拼命抑制住翻湧而起的情緒,他感覺自己缺了那塊的心是被人一刀一刀剜下來的,疼得要命。
“反正你已經很沒臉沒皮了。”
想象中的爭執並沒有來臨,陳識感覺自己都快要被陸執與那道視線盯穿,最後,陸執與緊捏著拳頭,一言不發地上了車。
飛馳而過的跑車揚起一陣灰塵,剛剛幾乎要壓倒自己的侵略感讓陳識整個人都緊繃起來,忽然被撤去了這股勁,他雙腿軟到有些發抖,勉強定住心神站定。
陸執與猛踩油門竄出了陳識家的小區,他的速度越來越快,無視一切阻礙自己前進的紅燈,猛得踩下油門繞過人群,朝城郊外開去。
飛馳的跑車劃破黑暗,陸執與呼吸急促,渾身上下的血液都在以飛快的速度奔湧止大腦,他眼裡只有不斷在面前掠過的路面,其餘空白一片。
果然如周硯所說,人生能置所有煩惱於腦後的瞬間很少,飆車便是其中一個。
盤山公路在這個點基本上沒人,佔用一整條馬路飆車的感覺特別痛快,陸執與感覺自己要把所有情緒全都傾注到腳下的油門,用力踩下去洩憤。
既然不能把這些無法控制的暴戾情緒表露在陳識面前,總得找個地方發洩。
他生生在陳識面前嚥下的情緒在這一刻得到了釋放,車速越來越快,方向盤角度微調,就能帥氣地拐過每一個彎。
車窗沒關,風聲拼命灌進車裡,企圖帶來一點理智和清醒,陸執與頭髮衣服都被吹得極其凌亂,他雙眼血紅,死死盯著路面。
忽然,一道遠遠的光打過來,陸執與聽不太真切風裡混雜的鳴笛聲,他下意識往山體那一側打方向盤,卻發現迎面而來的是一輛高聳的大貨車,像一頭猛獸,破開沉沉的夜色而來。
陸執與下一秒用盡全力把方向盤往右側一打,失了平衡的車破開柵欄,急速往山下衝去。
劇烈的撞擊帶來模糊的視野和一片空白的大腦,陸執與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被撞飛了起來,然後又重重掉在地上,車子被林子裡的樹枝和石塊逐漸肢解,直到車身猛然撞上一塊大石頭,陸執與瞬間失去了意識。
半途中,陸執與被身上傳來的劇痛給折騰醒,他慌亂地環顧了周圍一圈,手機已經從口袋裡飛出去,他費勁地去夠,整個人疼得快要裂開。
就在馬上要摸到手機的前一秒,陸執與再一次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他已經躺在病床上了。
這可以說是算得上陸執與飆車這麼多年以來最嚴重的一次傷,他渾身多處骨折,醒來的時候麻藥勁已經過去了,身上各處都開始隱隱作痛,甚至說話都有點困難。
陸堯臉色很是難看,他掛了手裡的電話,走到病床邊。
“陸執與,我看你是真的想死。”陸堯氣急敗壞道。
要知道,從飛機上下來,直奔醫院,在手術室外等待的這段時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