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九回 浮生離亂(第1/2 頁)
一陣沉悶的乾渴突然隨著寂靜幽染的急厲緩緩的響起,深沉的老巷裡遠遠聽聞得,彷彿是來至遙遠深處的無盡呢喃,竟然是一句勸誡,其道:“遠玄啊,你又何必趟這趟渾水,老么的性命,你叔叔我不曾為難及他,所以你的出手,對我而言,不過是多了一具屍體而已,但你成名不易,為了管家,尚有一個白道第一人的名頭,如果不是據傳府有意覆滅名動宅,想來,老么‘自行’也沒有此等機會,可以揚名這泱泱繁花的江南吧!”
這幽幽然的一句話悠然恆古的傳來,把空巷的惆悵深邃而嘈雜,這座底蘊蘊思的里巷,總有種難以壓抑的傷情在徐徐的鋪陳展開。巷中一時靜謐了下來,唯有這樣一句悠長而回味的傳音還在徐徐的淺唱低吟。
管遠玄略帶自嘲的譏誚一笑,他這個名頭,也是一個耽擾的意外,若非當初那位於崑崙之巔上號“宗師之極”的一代武學宗師水如空暢談世間風流人物對武林後起之秀隨口稱讚了一句“譬喻為白道第一”,他也不會有這樣的一句高雅匪譽,而他的這位族中叔叔,竟然以此來要挾他不要多管閒事,看來他們還是小覷了自己對名利的看淡,他為管家搏得這個殊榮,並非是為了提升自己的地位及名聲,他做這一切,是因為他本身就是管氏一族的人,但管泗潮的手已經伸到明處足以觸及了他的底線,那麼他不能坐視不管,管家早有出世之心,卻未有可趁之機,如今名動宅劫難,京都風起雲湧,那麼他們這麼多年的蟄伏,並要就此一嘗夙願了。身為管家少主自號老么管自行的管真本想徐徐圖之,但奈何他們這位族中的四叔管泗潮,卻無論如何也等待不了,才有今次針對性如此強烈的刺殺。除去管家少主管自行,並有了一絲可倚仗的憑執,管家自那位以醫道著稱的先輩號“宗師之隱”的一代宗師“管隱先”不問世事之後,管家並由管自行的父親接掌,所以不服之人,比比皆是,若非自稱老么的管真有俯瞰天地經緯之才,運籌帷幄,不然也鎮不住這些族中的佼佼者,那時的管真以十四稚嫩之齡,忝掌管家機要,雖是顯得嬌小稚氣,卻也大氣不凡,不禁為之莞爾。朗朗而道:“四叔又何須如此步步為營,你我皆是為同族考慮,所以這些虛名皆是如同鏡花水月,如今家族由老么忝掌,一切也今時不同往日,所以她的安危,恕我不能苟同。”
空氣中沉悶的寂靜了片刻,然後那位厲色盡染的人完全臻至一陣凶煞陰寒的殺伐當中,全身毫無一絲破綻,其籠罩的森然之氣越來越濃郁,甚至隱隱有吞噬一切的怪異感覺。隨著巷中的一時沉默,此人當即毫不猶豫的狠戾出手。疾風驟厲之間瞧得他的臂徑很長,一雙手掌宛若鑌鐵淬鍊般的剛硬,動輒之間泛著灼熱蒸騰的青煙,不但劃破長空,更有割裂肌膚似的灼痛之感。
管遠玄緊皺眉頭,他不想躲避,對方捨近求遠,向他襲來,更是說明敵人有實力可以與他一較之長短,如果他敗了,對面較之鎮定自若卻想來甘願赴死的管真,並要遭受狠辣的毒手了,屆時將悔之晚矣。而且眼前的敵人快若閃電,幾乎無懈可擊,他沒有遲疑猶豫,雙眼犀利攔腰一阻,往敵人腰畔襲去。
此人全身渾若一體,似一道匹練四射,唯有腰際隱約綻動,所以管遠玄才以一記指力點出。
那人甫及觸碰,並詭異一笑,剛沾染上衣襟並彷彿陷入泥潭一般,掙扎無力,一時駭然,如此高明竟然是他蓄意留出來的破綻,管遠玄孤峭酷冷,拂動之間其身軀微微浮現一層薄薄的輝印,而其出指戳中的地方,勁氣衝撞形同關隘一般,牢牢的抵住不曾鬆動分毫。
管真被兩人緘默不語的交手頻蹙眉山,她隱約感應到敵人的厲害,也遠超出她的想象,那怕她的那位堂兄曾詡為白道第一人,雙方實力或許在伯仲之間,但隱藏在暗處的殺招層出不窮,還有一位深諳晦暗的四叔管泗潮,伏伺在側,所以他們的生機微乎其微。而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