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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棺材挖出來的時候,整個都被密密麻麻的樹根緊緊地纏裹著,包得嚴嚴實實的,摸不透是個啥。
那家人用斧子、快刀把樹根全砍了,才發現裡頭是一口黑乎乎的大棺材。待把棺材蓋開啟一看,可了不得了!
初秀緊張得豎起了耳朵,大氣兒也不敢出。
那棺材裡躺著一個老頭兒,嘴巴鼻子,還都活靈活現的,一點兒沒爛,身上的衣服也是嶄新、嶄新的,奇形怪狀,好像是古時候的打扮兒。老頭兒的臉上還有血色兒呢,就跟活人似的!你說這事兒新鮮不新鮮?
聽老人講,要是當時他們再把棺材好好埋了,燒柱香,祭奠祭奠,再賠個禮道個歉,啥事兒沒有。可那家人呀,覺得這事兒不吉利,也可能當時都嚇傻了,稀裡糊塗就對死人動了粗!
我們這兒,不是家家都有鍘草喂牲口用的鍘刀嗎?那家人一害怕,就用鍘刀把那老頭兒的屍首給鍘成了三段。他們尋思,這麼一弄,不管是人是鬼,肯定都再也作不了妖兒了!
……聽說,他們又弄了一把火,把鍘成三截的屍首給燒了。誰想到從那以後,怪事就接二連三的來了。
老頭兒講到這裡,似乎被一口煙嗆了嗓子,拚命咳嗽起來。
“什麼怪事兒?”初秀張大了嘴,手裡捧著香噴噴的土豆,早忘了吃。
“哎呀!你別把孩子給嚇著!”老太太這時又插了一句嘴。
老頭兒好像看到了初秀鼓勵的目光,他在炕沿上“噹噹噹”叩了叩菸袋,又裝上了一袋煙。
過了沒多久,這戶人家的兒媳婦剛生了小孩兒不長時間,村裡就飛來了一隻“恨呼”,落在老宅子的大樹上,沒時沒晌地叫。
沒過幾天,他們家裡一個姓邱的長工也不知是咋回事兒,有一天夜裡就用鍘刀把那一對年輕的夫妻,生生給鍘了。可憐那剛剛幾個月大的娃娃,'奇*書*網…整*理*提*供'還趴在他媽那掉了腦袋的身子上吃奶呢,等人發現的時候,那孩子渾身骨碌得跟血葫蘆似的……唉……
“那長工為什麼要殺他們呢?”初秀忍不住地問。她又往老頭兒跟前湊了湊,眼睛在黑暗中閃閃發亮地盯著他的臉。
“說的是呀,也不知道是咋回事,他用的就是他們家原來鍘屍首的那把老鍘刀!”
“就是那把鍘刀?”初秀覺得身上的毛孔“嗖嗖”冒涼風。
老頭兒抹了抹嘴巴上的鬍子:“是呀,大夥都議論,說就是那老頭兒來索命來了。”
後來,警察來抓人,姓邱的長工跑到山上去了。
要說也該他命絕。他殺完人以後,跑的時候拿了人家家裡一杆洋炮,就是打獵的槍。偏偏那家人養了一群獵狗,那群狗又有個毛病,認槍不認人,槍到哪,狗就跟到哪。結果警察順著那群獵狗留下的腳印兒就把姓邱的給抓住了。
“真是報應呀……”初秀喘了一口氣,跟著老人一起唏噓感嘆著。
“抓著之後,怕他逃跑,一個警察就用繩子把他跟自個兒的手腕捆在了一塊兒,這警察可倒了血黴了。那長工琢磨著回去也活不成,走到一個山崖的時候,就從上面跳下去了,把那個警察也帶了下去,下面那可是看不見底的深淵哪!”
“都摔死了?”
“那就不用說了,從那地方跳下去,還能活?”
“……那吃奶的孩子後來怎麼樣了?”
“剩下可憐的老兩口兒一病不起,沒多少日子就死了。那娃娃由村裡一戶生不了孩子的人家收養了。奇怪的是,那家人抱養了孩子,過了不多日子就搬走了。”
“後來呢?”
“解放以後那房子一直空著,裡頭成了一些逃荒要飯、闖關東的人臨時落腳的地方。到了文革的時候,生產隊把大院子修巴修巴,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