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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若地將手中書簡隨手放在了案上,淡淡地看了伏念一眼,轉身走出書房。
看到案上幾分眼熟的書簡,伏念若有所悟,隨著張良走了出去。
“師兄日後,還是莫再為無繇讀這些。”張良站在長廊上,衣襬被風撩動,身形卻不動,語氣淡淡的。伏念覺察到張良不悅,嘴角一扯,一般淡然:“哪些?”
沉默片刻,張良笑了笑:“師兄何必明知故問?”“這話,該我問你。”伏念皺起眉,“你和無繇究竟怎麼回事?”
張良和顏路之間的無言機鋒,隨時間推移越發明顯。比如這次,張良明知讀兵書不會是伏念自己興起要讀的,卻寧可繞過顏路來提醒伏念。
——怎麼回事嗎……
“良不願無繇在身體未愈前操心過多。”張良若無其事道,“但無繇一向固執,師兄也知道。良若是勸告,無繇也未必聽。良若不在一旁,便有賴師兄看顧了。”
伏念:“……”
因為張良的話說得也在清理之中,所以伏念只是略一遲疑,便點了點頭:“你說的也是。”
張良勾了勾唇角——他並未將其中全盤曲折告訴伏念,否則,他敢打賭,伏念九成九會選擇支援顏路的意見。
——之所以反對顏路“操心”他的事情,不過是不願意看著顏路將越來越多的羈絆套在他的身上。韓信,朝政,皇儲——自顏路留在府中開始,顏路就不斷地以自己的方式,讓他牽扯進這些事情裡。而便如同顏路一直以來所相信的,對這些事情,張良自然是有能力周旋清楚。
張良知道顏路在怕什麼。
韓成在顏路身上下的藥不一般,經過這麼多年還沒有製出解藥,毒性早已融入骨血。時間這個問題,成為所有人心照不宣共同迴避的話題——但清醒如他們,都在心裡倒數著那一天。
而若是顏無繇終於離開……張子房又該去往哪裡?
因為心底的執念才能活下來,早已成為張良的生存方式。韓成死前,是復韓;找到顏路之前,是要一個答案;現在,是顏路。
不是失去了顏路,張良便不能活——只是那種活法,一定不會是顏路願意看到的。尤其是在張良曾經以自身為餌逼顏路出現之後,顏路對自己離開之後的境況越發擔憂——除非有什麼事情牽扯著張良,讓張良不得不繼續,保持自然的表象。
——但,不過是看起來很好而已。
——你當真願意我守著寸草不生的荒蕪內裡,還要裝作一切安好地活嗎?
——盼著我裝著裝著也便當了真,漸漸遺忘了你嗎?
張良靜靜地微笑,視線越過了大半個庭院,落在那間屋子上,望著出神。
——為我設下了牽制,而後便能放心地離去嗎?
——無繇……你若當真怕我遺棄了自己,那便為我,努力地活下來。
………END………
作者有話要說: 好像可能不會是任何人想看的那一種來著……
☆、番外之待君歸
石階如新,朱門熠熠,殿宇恢宏,天青水碧。
眼前的一切熟悉一如過去,久違的愜意重回心間,真實得彷彿數十年坎坷流離的生活從來未曾存在過。
顏路有些茫然地踏上水面上的迴廊,溼潤的風迎面而來,喚醒了記憶。
天水之青的身影站在迴廊上,那個人面上依舊掛著淡淡笑意,負手而立的身姿不著一字盡得風流。
“二師兄還有何事?”溫潤清洌的嗓音響起,顏路略有些恍惚,遲鈍地將手掌攤開,刻著“諸邪莫近”的古玉端端正正地躺著,他聽到自己的聲音有些渺遠:“此去艱險,子房將此玉帶上吧。”
光華熠熠的眼眸裡有什麼霎時湧過,轉眼間又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