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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看著比電視上還瘦?」
棠昭側眸便看見修長漂亮的男人倚桌而立。
他一手抄在褲兜裡,一手端著杯子,沒有做好準備的迫近讓她嚇一跳,手肘一動,就拱翻了面前的酸梅汁,暗紅色的水液順著桌沿淌,周維揚的褲腿頓時被洇濕一大片。
他感覺腿側濕濕的,低眸一看,不緊不慢地撤開,輕輕勾了下唇角,沒笑意,反而有些蒼白,看著她:「走神兒呢?」
棠昭慌亂地挪開杯子,想取紙巾幫他擦一擦。
「沒事。」周維揚說。
棠昭起了身:「好久沒見了,周維揚。」
比起周總,她還是更喜歡喊他的名字。
周維揚沒跟她說好久不見,他深色的眸子頓時與她拉近距離,好像帶有貪心地注視著她,手指緊緊摩挲著玻璃,面上還是不露聲色,只說:「好好吃飯,我說真的。」
當吃了嗎成為固定的寒暄語後,誰還能分清到底哪一種關心是發自肺腑的?
棠昭看著他,恍然在回憶。
他們分別時,她說的那句話是什麼?
——永遠不要再見了。
永遠,原來也就一個八年的週期。
是她摸爬滾打的八年,也是他孤枕難眠的八年。
漫長的時間,足夠讓人修煉出一副偽裝的笑貌和獨當一面的能力,遮住少年時期刺破人心的鋒芒。
棠昭微笑:「好。」
周維揚看著她,像是揣摩著什麼。又過會兒,他說:「哪天有時間了聯絡我,單獨見個面吧,有事商量。」
棠昭不是唯命是從的性子,尤其是對著前男友,說不上敵對,也沒什麼好氣。她笑說:「周公子花名在外,那麼多眼睛盯著。單獨碰面這事兒,你是不怕生出點麼蛾子,我還怕呢。」
她今天沒穿高跟鞋,說話時要仰面看他。周維揚也配合地折了折身,在她身上落下一片陰影,在她這句話裡,他的視線顯然變深了一些。
他沒有辯解什麼,只是說:「談公事,很重要。」
棠昭:「如果你說的是電影方面的事,演員和投資人談,是不是越級了?」
周維揚打斷她的猜測,說了五個字:「跟我回北京。」
他的聲音很沉,比往常還要更深邃許多,那麼擲地有聲的一句邀請,沒有頭沒有尾,卻好似確信她能夠領會他的意圖。
是哪一種跟,是哪一種回。
她還沒有回答,他又道:「條件你開,考慮一下。」
棠昭問:「這難不成就是你投這部戲的原因?」
聞言,周維揚笑了:「如果我說是,你是不是要罷演?」
她也笑了:「當然不會,這麼好的機會,我感謝你還來不及呢。」
周維揚凝視著棠昭,隨後將杯沿放低,碰了碰她的。
他喝掉最後一口,將杯子擱在桌邊,壓緊一張名片。
「我等你訊息。」
棠昭看他遠去的身影,短暫地失了神。
她抽出他留下的名片。
周維揚的電話一直沒換。
棠昭第一次真切地體會到在這個圈子的身不由己是在今天,每走一步都是措手不及,都是命運的棋。
說得好聽點,他這是雪中送炭。
說難聽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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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之前,周維揚去了一趟橫店。
彼時已經入夜,江南的冬夜陰沉冰冷。
周維揚這兩天是真沒休息好,車也懶得開,就讓酒店派了輛商務車給他送過去,路上一直犯困,他坐後面歇了會兒,再醒過來一看手機,電話漏接了四五個。
周維揚挑了周延生的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