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春雨江舟苦漂泊(第2/4 頁)
活著,兇手可能故意留你一命。”墨林:“我現在也是這麼想的,畢竟身上沒有任何傷痕,這青色衣衫上的血跡,全是他人的。”
草探花聞言驚訝,仔細打量墨林,果然發現道士安然無恙:“既然道長未受傷害,為何這麼久才從洞中出來?是不是兇手給你餵了迷魂湯,或者你的頭部受到重擊?”
墨林聞言臉上微紅:“都不是,其實是我對血有暈厥反應。”
草探花一時無言。
片刻後,看著他血跡斑斑的道袍:“那你現在怎麼不怕了?”墨林:“還是會暈,硬撐罷了。附近是否有溪流,我想清洗一下道袍。”
草探花指向南方:“向南三里有一條江,過江就是通往陵陽的官道。”
“大師為何對此如此熟悉,莫非是當年赴京趕考的路線?”墨林問,草探花聞言輕嘆:“江那邊有故友,如今我已經無家可歸,不如去看看他。”
墨林點頭:“大師請上馬,我們過江前行,繼續四海為家。”
隨後,墨林將瘸腿老馬讓給草探花,自己牽著韁繩走在前面,懷中抱著那隻白貓。
此刻天空飄起細雪,洞口的墳冢顯得龐大而孤獨,夜色中的氣氛逐漸被雪花掩蓋,究竟何人在此犯下何種罪行,已被風雪吹散到遠方。
然而在道士墨林心中,這些上百名老弱婦孺的性命已深深紮根,他將承載著這份沉重的血債,前往更遠的地方尋找答案。
初雪越來越大,兩人來到江邊,發現江面並不寬闊,江畔一座竹亭內,坐著一位披蓑的老者。
他的斗篷垂得很低,僅露出一抹鬍鬚,長至腳踝,腳下是一座酒鼎,鼎中佳釀正沸,蓋子冒出輕煙,醇香的酒氣緩緩升騰。
草探花翻身下馬,臉上掠過一絲振奮,走向披蓑的老人對面,拉過蒲團席地而坐:“渡我過江,苦舟。”
聞言,苦舟身子微顫:“你很久沒來了。”
“你是否已察覺,那人並非我?”
“年復一年的擺渡,怎會忘記故友呢。”
墨林目光投向江面,亭旁一艘硃紅巨舟,足以承載跛足老馬。
他攬著白貓,輕輕拂去它絨毛上的雪花,走近船隻,發現船舷立著一方石碑,碑上積雪厚重,墨林挽起衣袖,輕輕拂拭,四字古篆赫然顯現:春雪江眠。
墨林輕聲道:“真是個詩意的名字。”
說完,他從血衣中抽出狼毫,袖口蘸水,血漬暈開,飽蘸墨汁,在石碑上揮毫潑墨,一首詩躍然石上:
北疆戰亂邊城殘,江南旅人棲古城。
冬雪皚皚覆紅塵,琅琊烽火映春冷。
墨林一氣呵成,擲筆入江,脫下道袍,踏入水中洗滌,血汙遇水消散,泛起如梅花般的紅暈。
洗罷,他渾身赤裸,熱氣繚繞,步入亭內,向苦舟借來火折,獨自點燃篝火烘乾衣物。
苦舟凝視著江中血色的水,望向草探花。
“到底發生了何事?”
“非常糟糕的事。”
苦舟沒有追問,轉而問墨林:“道士此行何往?”
墨林:“陵陽。”
苦舟:“過江後,翻過十幾重城郭,便是都城陵陽。”
草探花:“老朽送你一程,但這陵陽,老朽就不陪你了。亂世之中,獨善其身才是上策。聽老朽一句,陵陽如今烏雲蔽日,你此行務必小心。你雖行走江湖,但陵陽卻是廟堂之巔,兩者不可同日而語。”
墨林:“無妨,世事本就變幻無常,變化正是世間的魅力。江湖與廟堂,不都是人間嗎?既是人間,那麼江湖與廟堂,又有何區別?”
“區別依然存在。”草探花並不贊同他的看法。
“此地的江湖,有三教九流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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