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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長瑛搖頭,她在宮中確實有認識的人,不過不是長安。
採菱紅著臉,小聲道:“那是不是,就是那個啊…就是、就是……”
她湊近了宋長瑛,萬分小聲地吐出兩個字。
“對食。”
宋長瑛頓時失笑搖頭:“怎麼可能呢,我與長安公公都沒見過幾面,話也沒說過。”
“那就奇怪了。”
“沒準是這位公公心善呢。”
“心善!”月環瞠目結舌,她四處看了一下,見外頭無人,道:“你真沒聽說過啊?司禮監的裴掌事和徒弟李長安,可是宮裡的兩個煞神。”
要說當權,他倆不過品階略高,上頭還有掌印、司公大人,可要說對底下這些小宮人,最怕的恐怕就是這兩人了。原因無他,只是對那些犯了主子忌諱,罪名又不好入慎刑司的宮人行刑都是他倆個暗地裡做,也被稱作小詔獄。這師徒二人,一個成日裡陰冷著臉,一個掛著假笑,無疑都是司禮監的爪牙,折磨人這方面手段最是恐怖。
月環就親眼看見過長安帶著人活活打死了個伺候主子的宮女,嚇得她夠嗆。
不多時發放月錢的人就來了,幾個小丫頭嘴裡的長安公公親自來的,臉上笑眯眯的,瞧著就是個和善的少年。
宋長瑛心裡懸緊了,更覺得自己天真,又攥了攥手裡的繡了荷葉的帕子。
等到夜裡,這帕子已經從永巷兜轉去了別的宮裡,宋長瑛又在門口站了一會,抬頭望了眼四方的天,這才合上門進屋。
外頭站著個人影,直到宋長瑛屋裡頭熄燈,才轉過身。
長安跟在他後面,忍不住道:“師傅要是在意,大可把這瑛姑娘調去御前伺候,更方便照料些。”
“你在說什麼、咱家何曾……算了,說了你也不明白。”
他聲音尚有些低啞,聽著倒不像往日那樣細了:“以後,你也不必再去注意她了。”
裴端自然不覺得是在意什麼宋長瑛,不過這是要來殺自己的仇家,他關注一點而已。
又或許是前世自己變成鬼時天天跟著宋長瑛,跟習慣了,幾天不見卻有些奇怪罷了。
總而言之,自己如今啞疾已好,不能在永巷當差。宋長瑛自求多福,他也不可能裝什麼善良小啞巴去對方面前巴巴示好。
病好之後,他也已經振作起來想明白了。自己是紮根在宮牆裡生長的惡人,雖然重來一世,但坐以待斃送出自己的命的蠢貨,不可能是他裴端。
或許就此別過吧,對她才好。
話雖如此,沒兩天,裴端在太后面前伺候時,竟然又撞見宋長瑛了。
【作者有話要說】
裴端冷漠高傲:我才不去裝可憐巴巴示好
還是裴端眼淚汪汪:求姑娘疼我
演戲
馬上要到春節,太后常請各宮妃子來慈寧宮聚聚。
溫妃自然也在其列,她位份不高,出身一般,雖然因體弱得皇上憐惜,但到底屈居於貴妃娘娘之下,整日沉默寡言的。
唯有一點特別的,便是溫清雲原先……曾寄住過宋家半年。
為了能從永巷裡出去,送出那個手帕到溫清雲手裡,宋長瑛在宮內打探了半月有餘,才找到門路。
年少短暫的情誼其實並不足以讓溫清雲提她到身邊伺候,只不過溫清雲身體不好,她又恰好會些醫術,隨身伺候著,比去請醫官方便放心一點。
成了后妃貼身宮女,行事也方便些,宋長瑛偶爾也去關照認識的永巷裡的朋友,只是未找到小端子的蹤跡,想是不知調離到何處去了。
溫妃近來身體不適,是以今日,宋長瑛也出現了慈寧宮的家宴上,坐上前的都是各宮娘娘太后,不能冒犯,宋長瑛自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