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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忘沒忘,」白知秋抬手理了理髮,敷衍道:「我找機會和商昀秀聊聊。」
「不準去,婦人之仁,我自己去。」
這邊,車開出去老遠,一路平坦。傅榮卿還在幫秀秀擦頭髮,擦完搓搓臉,和秀秀解釋林婉君的事兒他真不知道,最後替他爹孃說話。
「他們心腸比我軟,特別是我娘,思想又前衛,我留學的那所大學就是當年她讀過的。」
「你娘也學醫?」商昀秀好奇地問。
「學啊,聽說快生我的時候還在手術臺上,愣是做完了才去生我。」傅榮卿愛憐地摩挲秀秀的手背,接著說:「我爹怕我娘累,生完孩子不許她留在醫院了,我娘不幹,抱著我和我哥離家出走,住進醫院配的出租房裡。」
「真走了?」
「嗯,走了大半個月,她一個人邊工作邊照顧我和我哥,就為了證明自己沒那麼矯情。」傅榮卿說:「我爹呢,明著沒說什麼,半夜偷偷去幫忙照顧。」
「半夜?」
「那時候我還小,一晚上哭三四次,後來我爹忍不住了,嫌我吵娘,於是直接偷我和我哥回家,我娘醒來報警抓人,夫妻倆在警署接受調解。」
商昀秀既驚訝,又有點想笑,問:「然後你娘回去了沒?」
「沒,把我和我哥搶回來後,我爹破罐子破摔,死皮賴臉搬來醫院一起住。一家四口擠不下,而且拖家帶口我娘也不好意思,終於回了三景園。」
商昀秀聽笑了,「真有意思。我算知道了,你的性子隨誰。」
「怎麼,覺得我賴著你了?」
商昀秀搖首,「不是,好的都在二爺身上了。」
「哪裡好,也不見你提。」二爺旁敲側擊,快壓不住嘴唇了,言歸正傳道:「我今早和他們提過你,但接受需要時間,只要不討厭總會接受的。」
「剛才該討厭了。」商昀秀默聲看一眼窗外,眸裡一晃而過的落寞,「二爺,既然知道爹孃的好你就該少氣人,他們年紀大了,人與人之間本就是見一面少一面……二爺該多陪一陪他們。」
「怎麼了。」傅榮卿捏著下巴讓他看著自己,「別委屈,心裡的事兒不許藏著,開不開心都和我說。」
「嗯。」
傅榮卿問:「念爹孃了?」
「……嗯。」商昀秀重新望著窗外,嚥下洶湧的酸澀,轉回來被傅榮卿抱了滿懷,他順勢靠在傅榮卿的頸窩,貪婪地蹭兩下:「榮卿,你也說傅老爺和太太心腸軟,他們總歸不會害你。傅家家大業大,有些事就是容不得你胡鬧,我明白你對我的這份心意,也從沒懷疑過這份赤忱。」
「然後呢?」
「你不該為一個外人就站在他們的對立面,家人才是不論貧窮富貴回頭都在的人,他們的底氣是抬頭你也在。榮卿,相愛抵萬難,但如果所謂的『難』來自至親,那我不要這份愛了。」
商昀秀的聲音越來越低,他念不得『爹孃』二字,想起總有缺憾,一不小心就深陷沼澤,他在想酒樓出事當天,放學為什麼他不走快一些,再快一些說不定就……
商昀秀默默流淚,「二爺,要珍惜啊,見一面少一面,我們永遠不知道最後一面在什麼時候,所以每次都該好好地見…」
祥樂匯臺上一群舞娘激情澎湃,臺下喬裝打扮的白知秋哭濕了一張手帕,眼妝都花了,「他真這麼說的……」
「昂,憋著就是不哭出聲,要不是我衣裳濕了一片,都發現不了。」傅榮卿伸手點點左邊肩膀,然後探過去幫他娘順著氣,「您說,秀秀懂不懂事?」
「太懂事了…懂事得讓人心疼…」白知秋吸了一口氣,「這孩子總為別人著想,撈不著好又活得累,圖什麼……他人呢?」
「不知道,他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