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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榮卿則一言不髮帶商昀秀折回房裡,他腦袋上的紗布移位了,頭髮估計沾著了傷口,不重新換容易感染髮炎。
「過來。」傅榮卿掀開藥箱,強迫秀秀坐到自己懷裡,用腿禁錮得牢牢地,手在藥盒裡挑挑揀揀,瓶罐撞得桌球響。
「我不疼了。」商昀秀看他一眼,別開腦袋有意躲開他的手。他想站起來,剛挪動一下,傅榮卿挾持得更緊。
「傅榮卿?」
傅榮卿不理他,就要給他換藥,撤下紗布仔細檢查,沒大問題就纏新紗布,忽然問:「你看我把他們照顧得好嗎?」
「嗯。」商昀秀說:「比我送來時白淨漂亮許多。」
「是啊,多漂亮,」傅榮卿盯著商昀秀的臉,他執拗甚至幼稚地想從這張臉上找到哪怕一點點醋意,皺眉也行,至少表示不滿,但沒有,連微小的動作都沒有。商昀秀好像根本不在乎,當意識到這一點時二爺暗暗咬牙,惡劣地道:「仔細看,其實他們生得不比你差。」
「嗯,二爺能喜歡就好。」
「喜歡,怎麼不喜歡。」傅榮卿鬆開對他的束縛,傲傲地抱著胳膊,前所未有地冷漠道:「你人不怎麼樣,眼光倒是不錯,很會挑。」
商昀秀還是點頭,心底發慌,他也不明白怎麼會是這種感覺。
「你甚至不如他們,他們至少會討人歡心,知事聽話,而你,沒趣又古板,一點意思都沒有。」說完商昀秀還是沒反應,他越是什麼反應都沒有,傅榮卿越是挫敗。他邪惡得想,就是要把他惹氣惹哭,隨便佔一樣都行,起碼是『在乎』的表現。
「是,是這樣。」商昀秀一一應下。
沒趣,古板……沒意思…
好像都對。
每句都讓他呼吸沉重,心臟被狠狠地刺了一下,那團擠佔胸腔的霧氣一整塊堵在胸口,沒完沒了,隱隱作痛。
一直以來傅榮卿是這麼想的,他原來是這麼看待他的……
商昀秀藏在袖子裡的手捏緊又鬆開,焦灼,無措,慌張,甚至害怕。酸澀鋪天蓋地壓下來,他沒辦法怨傅榮卿,說他哪裡不好,哪裡過分,傅榮卿好像從來沒提過『愛』,儘管他們做過的事都應該建立在『愛』之上。
商昀秀已經分不清傅榮卿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有假,所有好聽的不好聽的他都說得那麼認真。
只要認真,商昀秀就覺得不假了……
商昀秀熟練藏匿這顆海嘯般猛烈起落的心,面不改色地點頭,陪他一起來討伐這個沒勁的自己。
「還有性格不好,習慣差……心腸歹毒,你知道的,我……我殺了一個人,不是不小心,如果再來一次,我依舊會殺了他,我開了五槍,每一槍都毫無愧疚,這就是我。」
「我始終不明白二爺想在我身上圖什麼?我已經被洪錦文趕出來,什麼都沒有,沒錢財沒地位,一點價值都沒有了……」
「我也想問你,我他媽到底在圖什麼?」傅榮卿被他傷著了,他偏心的這麼明顯,小沒良心的問他圖什麼,能圖什麼?「我傅榮卿閒著沒事做,濫施好心,怕你冷怕你疼,怕你遭欺負,我就是腦子有病!」
商昀秀不吭聲,沒回這句話。這裡不是家,他連下人都不如。他開始恍惚,分不清現在是個疼還是委屈,又好像都不是,胸口的憋悶裝不下溢到了嗓子眼。
他愣愣地望著傅榮卿,想問他為什麼要這樣,既然這樣又為什麼要把他從四隆巷帶回來……
「二爺是想和我睡覺?」
對,解釋得通了。
商昀秀淡淡笑了一聲,這麼簡單的道理怎麼現在才明白,哪有無緣無故的好,傅榮卿沒錯,他說過不止一次。是商昀秀自己每次都不仔細聽,忽略了這麼明顯的勞動報酬。
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