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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陳安蝶依舊雲裡霧裡,她晃了晃手機,「可根據資料顯示,它是私人的啊——這個能借出來辦畫展?」
「就是私人宅邸敢做無成本計算,才能證明這個策劃者足夠厲害啊。」旁邊有人嘖嘖驚嘆,他順勢接過話頭,舉了一個淺顯易懂的例子解釋道,「你想想,能用私人場所辦畫展,還不給錢——要麼是他自己家的,要麼就是對於主人而言,借給他得到的利益,遠不止這些。」
「對於那些階級的人來說,有些東西是沒法用金錢衡量的。」
陳安蝶似懂非懂,她點頭思索,突然反應過來:「那這不是作弊嗎?我們連陳公館都沒聽說過,普通人想破腦袋也不可能做出這樣的策劃啊!」
她火速拉到了專案成本部分,瞬間小臉一垮,滑鼠都甩到一旁:「什麼嘛,這個專案從主題到流程,看起來都比我們的高階多了,它的成本竟然會更少?」
他們組為了確保場地,篩選出了三處藝術館,都做了備選方案一二三,現在看上去就像是個笑話,都抵不上人家一句輕飄飄的「私人宅邸」呢。
既不會撞日程,還不用一分錢的場地費用。
簡直是赤裸裸的碾壓,那種高傲氣息隔著螢幕都撲面而來。
「二代下凡鍍金嗎?」她不滿地嘟囔著。
何肆月見她蔫頭耷腦的模樣,還頗為壞心地繼續潑冷水:「不然呢?小妹妹,社會水太深,咱們快點遊,力爭當一代!」
「去去去,別煩我。」陳安蝶的內心小宇宙徹底熄滅,她苦兮兮地關掉了介面。
「這個專案如果考實操,我看啊,這個充滿著金錢氣息的高階方案必然是首選;但是如果它像是一個沙盤模擬,考驗的只是專案策劃能力,不可否認,我們的必然是第一。」
「喲,還學會了欲揚先抑?陳公館的方案這回兒又不夠看了?」小姑娘白了他一眼。
「這個方案看上去內容飽滿、邏輯清晰,但是在細節上經不起推敲——除了這個能空手套白狼,不費一分一文拿下陳公館的人,它對於其他任何人都是一紙空文。」
陳安蝶倒也沒被安慰到,她依舊愁悶地托腮道:「所以呢?如果我是高層,有人說他能提供資源,用最少的成本辦最高階的事兒,我得把他當祖宗供起來!」
「所以說,在畫展的這個專案競賽裡,我不得不承認,這個方案必然是第一,但是對於專案的策劃能力,我們組絕對不會比這裡面的任何人弱。」
「組長,別想那麼多了。」何肆月又蹬著辦公椅滑過,他好兄弟般拍了拍沈南昭的背,特意安慰道。
他同不遠處的陳安蝶互換了一個眼神,卻不敢多說什麼。
他們心知肚明,沈南昭作為小組組長,這段時間他付出心血最多,幾乎吃住在公司,可到頭來成果卻被一個「空降大佬」輕而易舉地摘走,任誰都覺得打擊很大。
「沒事,的確很好。」沈南昭沉默片刻,他看上去神色平淡,徑直關閉了介面。
「開心點啦。」何肆月囑咐了一聲,又骨碌碌地駕駛著辦公椅溜回了位置,準備開始工作。
而他並未察覺——身後的沈南昭依然坐在原地,他握著滑鼠,維持著方才的動作,像是突然卡帶的唱片,滋滋啦啦地只剩指標劃過砂紙的粗糙聲音。
在他與陳安蝶交談期間,沈南昭許久不曾出聲,他一直在看著上面的方案。整份文稿的字裡行間都透露著優越,就像是一個紳士站在平民的面前,緩聲細語地交談著,但骨子裡卻刻著不可磨滅的矜傲自負。
他的模樣是客氣的,眼神卻是疏離的。
他高高在上地俯視著他們,就像是俯視蟲豸般的輕蔑。
何肆月回到了自己位置上,他伸了個懶腰,還是沒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