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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夕寧以為天台上就自己一個人,大搖大擺的往下走。
卻沒想,轉角忽見光明處,一個高大黑影,迎風而站。
她猝不及防一個激靈冷退,捂著撲撲跳胸口急忙往回退。
「誰,嚇我一跳!」
秘密基地和人共享,她竊喜愉悅的小心情瞬間消失殆盡。
也不知道自己和崔茜西的電話內容被人聽去了多少。
寬闊背影緩緩轉身,男人望過來,金絲邊眼鏡背後的雙眼深邃迷人。
一身挺括得體西裝,右手優雅地放在褲袋裡,溫莎結一絲不苟打在喉結下方,斯斯文文的模樣。
他沒說話,只淺淺彎了唇。
接著微微抬了下巴,示意逢夕寧往旁邊看去。
紅色標牌——請勿高空拋物,違者罰款1000塊。
碎紙片片灑落,像11月白雪飛飄,過了那麼久,也不知道魂歸何處去了(liao)。
要自己再撿起來,那是萬萬不可能。
光線並不明朗,導致她看不清他完整面容,只憑常年圈層裡浸淫出來的識人品味,大抵感知對面這人,氣質乾淨,卻不好惹。
逢夕寧站在原地,背著手歪了歪頭。她最愛這套,裝作無辜模樣,睜大澄黑雙眼吐了吐舌:「oops!對不住。」
皎潔的月光。
狡黠的笑。
同時落到少女臉上,交織著十七八歲的蓬勃朝氣,倒成了不討人厭的機靈巧。
男人背抵著老舊陳牆,長腿交叉而站。整個人微躬著背,手裡夾著點燃的猩紅雪茄,本該是彰顯老煙槍的物什,到他手裡,卻成了莫名的溫文儒雅。
胸戴懷表,緊身修身,金絲眼眶鏡片,倏地閃過一絲光。
觀他這身行頭,估摸著是位又要去參加哪家晚宴的貴公子。
只是,他為何也會出現在這裡?
逢夕寧不知,當下只是試探著腳步朝他那裡挪。轉角就是出路,也不曉得這人怎麼想的,偷聽別人講話也就算了,還把出口給擋住。
她烏龜般挪,還小心翼翼的打量,到最後,是男人長久的沉默,以及自己被抓幹壞事的小小內疚,讓她忍不住再次開了口。
包裡還剩一個橙子口味的棒棒糖。
難為逢山了,上次去日本出差,給逢淺月帶回了山口大師親自設計的水晶珠寶留著以後當嫁妝用,閒暇之餘還能敷衍自己一盒日本進口的水果味棒棒糖。
三歲小孩兒都不吃的一套,她卻還要乖乖笑著接過說聲爸爸您真好。
八格牙路的,難怪崔茜西聽完就咯咯笑。
逢夕寧走到他面前停下,從包裡掏出糖,不客氣地往他右邊西裝口袋塞去,再抬頭望著他,說的好真誠:「你收了我的糖當封口費,以後就再也不許提及此事。記住了,我叫白芷語,白色的白,周芷若的芷,不語的語。」
「要是走漏風聲半點,在路上認出我,汙了我的名聲,我就叫我那個警察局局長老爸白仟找你麻煩。先生,聽到沒有?我可不是好惹的。」
她一股腦的警告完,也不顧男人是什麼表情,急忙越過便往樓下蹬蹬蹬逃去。
一條寬敞馬路,白色斑馬線上,穿著奶白色禮宴短裙的姑娘,黑髮在背後飛揚,摁著裙擺,在綠燈亮起時,像只歡快的小白鴿,滋溜的一下就跑了過去。
把停車等候的大肚便便司機們逗了個笑,好生有趣。
門口迎賓都不用查她邀請卡,就把她偷摸著放了進去。
逢家大小姐早有通知,見到逢夕寧那樣裝扮的人,直接放就行。
崔茜西端著高腳杯直直朝著自己走過來,一身了不起的蓋茨比式羽毛打扮,披肩半露,妖冶藍色眼線,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