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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者點點頭,喊來幾個人把昏迷的許放抬走。極短暫的小混亂後,金碧輝煌的大廳再次歸寂。
房門從內重摔關上後,包廂滿地狼藉,珍貴的vosne roanee 紅酒順著羊毛毯縫隙四下蜿蜒,角落裡的玻璃碎片還殘留未乾的酒漬。
盛京坐在沙發軟墊裡,拿掉嘴裡叼著還燃著半根的香菸放在拇指與食指,布滿粗糲的繭將火星掐熄丟在菸灰缸裡。
全程一言不發,漆黑的眸子映著跳躍的燈光,如深水黑海般暗潮湧動,表面波瀾不驚。
張漾顫抖著手開啟白熾燈按鈕,站在角落一雙驚恐的眼睛盯著盛京,整個人彷彿被抽乾了血液。
「過來。」
盛京沖他招手,見他不動,問道:
「怎麼?嚇到你了?」
聲音很輕,大概是暴風雨過後的寧靜,又或是山雨欲來的前夕。
張漾只覺得劇烈的心跳幾乎到嗓子眼,剛走到盛京面前一隻強有力的手鉗住了胳膊,被扯到他的懷裡。
盛京耐著性子,親了親他鼻樑右側的小痣,又問了一邊:「是不是嚇到你了?」
許久,張漾才聽到自己的聲音:
「嗯。」
他和盛京談了半年戀愛,雖說中間也吵過架生過氣,但從來沒有過今天的陣仗,小打小鬧而已。
或者說,這是張漾第一次見盛京真正動怒。
被抱著輕喘半晌,張漾才堪堪後知後覺,惶恐道:「許放,許放他會不會死?我看他剛才都動不了了。」
旋即,他側眼瞅了瞅靠近門口位置碎了一地的菸灰缸。
「我踹的腹腔,頂多得個胃穿孔或者胃出血什麼的吧……」盛京搖搖頭,作安撫狀地拍拍張漾的後背:「死倒是不至於,關鍵在於他醒之後怎麼選。」
張漾迷茫地抬起頭,盛京柔和一笑,彎腰吻了下去。
短暫溫情後,盛京那雙深邃似海的眼睛緩和了許多,盯著張漾的眼睛,一筆一劃、一點一滴地描繪與勾勒,彷彿是要把它永遠刻在骨子裡般的注視。
「除了盛家的補償外,如果敢選其他的,我就一槍斃了他。」
一句帶著笑意的話,只有張漾聽的臉色發白。
經過剛才那一遭,他覺得盛京真的能做出來。
「有一天我像許放這樣對你忤逆,你是不是會以同樣的方式對我?」他問。
盛京似乎愣了愣,眉宇間緩緩擠出一個「川」字,很認真的思考這個問題。
一陣沉默氣氛後,才回答:「不會,你這半年沒少氣我,難不成我次次都得把你斃了?各種型別的槍我倒是有不少,只是……子彈不好弄,就不在你身上浪費了。」
「……」
隨後,盛京手臂朝茶几一撈,摸了摸拎來袋子裡的東西,若有所思地呢喃:「還熱著。」
張漾緩過勁清醒了不少,剛準備從腿上站起身手裡兀然被塞了一個熱乎乎的紙盒,他低頭一看,是還冒著熱氣的板栗,他最愛吃的。
想起了什麼,內心緩緩淌過一股暖洋,冒著粉色的泡泡,陰霾一鬨而散,只留下甜蜜的羞澀。
張漾覺得,自己可能有點戀愛腦,隨便幾句就能被哄好。
「說說看,剛才是因為什麼打許放,咱倆認識兩年,我倒是第一次見你動手。」
張漾塞嘴裡一個板栗,幹香的果肉填滿他兩側口腔,於是含糊不清道:「你剛才不是打過了嘛。」
被擦得鋥亮的玻璃桌面,映著盛京帥氣的臉,微微眯起眼睛:「你扇他是你的事,我打他是我的事,不衝突。」
「好吧。」張漾勾著他的脖子,直直地盯著他,嚴肅道:「別人我不知道也管不著,但張漾就是張漾,這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