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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召坐在車上,也不敢看後面是什麼情?況,只是覺得胃裡喝的酒彷彿在翻滾似的,讓她只能閉著喉嚨強行往下壓制著。
身體的反應讓她額頭上都出了汗,有些打濕了頭髮,臉色也蒼白,她甚至覺得眼球都滾燙的像是充了血。
靳卓岐的彎道?走的特別漂亮,幾乎在每一次彎道?時都能迅速跟對?方拉開?距離,賽車比的就是反應能力,在比賽的全程不能有絲毫的鬆懈與滯停。
比賽進行了一個?小?時結束,靳卓岐第一個?沖向終點。
聶召怔怔地坐在副駕駛上,手指壓著腹部,心有餘悸地看著前方,過了十幾秒才?回過神。
她忽然明白過來,靳卓岐或許不只是在挑釁他。
他的速度比第二名?整整少出二十秒,這是堪稱碾壓性的勝利,他有這個?自信。
車側的車門被開啟?,靳卓岐手指一揚合上車,側著身看著那個?跟他打賭的男人,語調輕快:「願賭服輸。」
男人低著頭,咬牙切齒又不得不服氣?:「願賭服輸,你?想要什麼?」
靳卓岐聳了下肩:「還沒想到,當你?欠我個?條件好了。」
車上的聶召忍不住了似的推開?車門下了車,快步地往賽外的衛生間跑過去?。
她雙手撐著衛生巾的水池,胃裡吐出了很多剛灌下去?的酒,她沒吃什麼東西,除了一些水之?外什麼都沒有。
瞬間胃裡好像被清空了似的,渾身也像是卸了力。
她抬起頭從面前的鏡子中看向自己那張臉,跟鬼似的。
她以?為自己高?中已經玩的很過火,但靳卓岐是他媽真的在玩命。
出了賽車場,聶召手指都軟到抬不起來,靳卓岐倒是心情?挺好地站在摩托車旁邊點了根煙慢慢抽著,手腕懶懶散散地搭著身後的車座,渾身都異常的鬆懈,好似平常那股疏離冷淡的氣?息都瞬間被收回了。
夜涼如水,周遭寂靜。
靳卓岐咬著煙,見聶召眼睛盯著他看,好似有些失神,垂眸看了她幾秒,朝著她招了下手,聶召回神走過去?站在他面前,跟他面對?面對?著。
少年?的手指在她唇上捻著,力道?重,本就有些泛乾的唇瓣要被他撕扯出一道?口子,有些癢又有些疼。
煙霧沖唇角溢位來,衝擊到她臉上,煙味濃重,本就不太舒服的嗓子又被嗆了一下。
冷淡的嗓音震在耳邊:「害怕嗎?」
聶召跟他的眼眸直直對?視著,心驟然往下沉。
她忽然明白過來,這場比賽,僅是一個?吻的代價。
她是沒有任何資格得到靳卓岐的擁護的。
或許是因為這麼直觀的認識到她正在面臨什麼,連被網暴到不敢出門的只是縮起來強撐著的人,此?時竟然覺得眼睛有些酸紅。
靳卓岐只是慢條斯理地把手指移到她的眼皮上,聶召下意識閉眼,感覺到眼皮上的涼意,像是冰,跟那個?吻一樣,減慢了她身體燃燒的速度。
聶召回去?發了高?燒,整個?人跟那天她滿心帶著禮物去?找孟尋而得到的只有詛咒她去?死一樣,她沉在夢裡,反反覆覆想醒又醒不來,夢裡還夢見自己坐在賽車上,每一個?彎道?都好像死亡的召喚,她只是想死,卻第一次直觀體會到臨死前心懸掛在刀尖上的恐懼感。
醒來之?後趴在衛生間吐,又睡著,把胃都清了乾淨,身體還是感覺噁心的要命。
她喘著氣?雙目失神地趴在馬桶上,雙腿貼著冰涼地板,腦袋微微枕著胳膊。
坐了不知道?多久,手機倏然響了一下,在寂靜的晚上格外清晰。
她費勁全身力氣?站起身走進臥室,坐在床邊撈起手機,是個?陌生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