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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類機器軌道都準備到位,卻靜置在那裡,並沒有執行,工作人員也都三三兩兩坐在一起閒聊,時不時四處張望幾眼。
「什麼情況啊今天,這眼瞅著太陽都要下山了。」
「難道在等天光?」
「等晚上的天光也不用讓我們一大早來吧。」
「什麼等天光啊,等顧念棲呢,女主角不在怎麼拍。」
「一天了都沒出現,她還真跟傳聞裡一樣愛耍大牌啊,以前還以為是黑粉瞎編的。」
「不至於吧,她跟宋宴辭不是關係很好嗎,不會真是假的吧。」
「管他真的假的,出了什麼狀況不能提前說一聲啊,這麼多人待在這裡一整天等她一個人,不是耍大牌是什麼,活該她出事。」
「別亂說話,沒有人耍大牌,」大雷這時抱著一箱水果走過來,眉頭皺著,聲音很冷,「工資照發,超時有雙倍的加時費,還不用幹活,就當作是過來玩了一天吧,沒什麼好抱怨的,」
看起來是圓圓憨憨的一個男生,但情緒上來的時候也無形中有種震懾力,幾人都不由噤聲。
他把箱子往地上一放,示意他們拿去分掉,還想說些什麼,這時手機響了起來,他拿出看了眼,眉目一凝,趕忙走去一旁接起電話。
……
宋宴辭此時正在一旁老舊居民樓的天台上,坐著一把不太牢固的木質靠背椅,像是學校裡淘汰下來的那種,而他穿的也是一套校服,上衣是藍白相間的短袖,類似於他們高三時的款式,很有少年感,
今天溫度不高,天台又風大,但他好像也不嫌冷似的,就將外套搭在一邊。
樓下的嘈雜喧囂隱隱約約飄上來,再經由頂樓的風一吹,幾乎不可聞,而他也似乎自動遮蔽了那些額外的聲音,就靜靜靠在椅背上。
坐姿懶懶散散的,有些漫不經心,但修長脖頸垂下的弧度,額前被風拂的散亂的額發,和半隱在碎發下的那張冷白瘦削的臉,都讓他看起來是說不出的消沉。
逐漸下沉的日光將半邊天空都染成了漸變調的橘色,和著形狀各異的雲霞一起,美的驚人,但他的眼瞼卻始終垂著,目光落在手裡那個略能看出些陳舊,但依舊精巧的盒子上,獨有的藍色如嶄新的一般鮮明。
指尖用了些力將蓋子挑開,顯露出底拖上的一枚戒指,是這個品牌很經典的款式,玫瑰金色,開口兩側的t型裝飾上鑲嵌著顆顆切割成圓形的鑽石,在熔金橙芒下折射出奪目色彩。
這是他當年錄完節目出來,就拿著這些年自己攢下來的零散片酬,跑去店裡買給她的,
她說過喜歡這個牌子,而他也早就在籌謀著要送戒指給她。
娶她是他十八歲就想做的事,他原本想一到法定就跟她結婚。
現在的他有能力送給她更昂貴更好看的戒指,可以用於求婚和婚禮,也或許不需要任何特殊的契機,就僅僅當作任何尋常時刻的小驚喜,
但所有的那些都不如這一枚對他來說意義深重。
他只是想在她生日這天,為自己多年前匆匆帶走的心意,找到只屬於它的歸處,
但這歸處似乎不再準備降臨了。
其實昨天從她家離開後,他冷靜下來便開始後悔,愛不與猜忌同生,他不該被自己內心那些狹隘的情緒所掌控,他該相信她的,
無論她難言的是哪一種原因,她看起來都已經很不好,他無論如何也不該在這種時候跟她起爭執。
他想在今天當面跟她鄭重道歉,也以為她說的不會來是氣話,但他清早去接她的時候看到家裡空無一人,訊息不回電話也關機,連虞謠都不知道她去向的時候,
他沒想到她是這樣的說到做到。
宋宴辭在心裡勸慰自己將事態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