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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漾自我安慰完,指尖動了下,把小花放到床頭櫃裡,然後抱起床頭的兔子,默不作聲地把被子堆到中間,再把兔子也放在那,這才慢吞吞地躺下來。
不過這樣做有一個很微妙的點就是,他睡覺習慣性地想抱著兔子。如果這樣躺,他就必須正面朝著裴灼。
所以陳漾剛躺下就把眼睛閉上了,避免陷入和裴灼面對面尷尬而曖昧的情況。
出於習慣,他的手從兔子身上繞過去,摸索著揪住了另一邊的耳朵邊緣,指腹在上面輕輕蹭了蹭,心裡踏實許多。
裴灼眯著眼睛把他的小動作盡收眼底,勾唇笑了一下。
陳漾怎麼就這麼可愛。
裴灼不知道什麼時候把陳漾送他的兔子鑰匙扣拿在手裡了,指腹在上面輕輕摩挲了幾下,放緩呼吸,閉眼休息。
早上起得早,上午玩得刺激,陳漾是真的有點困,躺下後很快就睡著了。
裴灼當然睡不著,只是閉著眼睛休息片刻。等聽到陳漾平穩的呼吸後,他才側身,睜開眼,眼底煨熱地注視著陳漾。
陳漾睡覺很安靜,身體側著,一隻腿筆直地伸出去,一隻腿曲起疊在上方,懷裡抱著兔子,模樣愈發顯得乖巧。
裴灼的目光緩慢移動,從陳漾的眉眼挪到鼻尖,再到透著肉粉色的嘴唇……一寸一寸地研磨五官,如同欣賞一副絕世驚人的畫作。
陳漾睡著後手就沒有攥著兔子耳朵了,而是輕輕地搭在毛茸茸的上邊。
「可愛。」
裴灼勾唇,緩緩伸出一隻手,越過中間被陳漾堆出來的「楚河漢界」,指尖在陳漾的手指上輕輕一抵。
聲音輕緩而沙啞,溫柔的不可思議:「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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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漾睡得很舒服,但是忘記了要定鬧鐘,還是裴灼把他拍醒的。
他沒有起床氣,但每次睡醒都需要一點「開機時間」,呆呆地抱著兔子,坐在床上回神。
裴灼也不說話,頗有些稀奇地坐在床邊觀察他。
瞧著睡得不錯,臉蛋看起來十分紅潤,睫毛又長又卷,發呆的時候卻眨都不眨一下,嘴巴有一點點幹。
裴灼起身去倒了杯水,回來後,陳漾也緩好了。
「喝點兒。」裴灼把水杯給他。
陳漾雙手接過:「謝謝。」
然後喝了兩口,放下水杯,舌尖舔過濕潤的嘴唇。
裴灼光是看著陳漾就心動不已,沒忍住揉了揉他的腦袋。
「別鬧。」陳漾拍他的手,然後搓了搓臉讓自己徹底清醒過來,又把被揉亂的頭髮理順,嘴裡小聲嘀咕:「又忘記去剪頭髮了。」
裴灼挑了下眉:「你要剪髮?我剛好也要,晚上一起去?」
「啊?你不是前兩天剛剪過嗎?」陳漾起身下床,疑惑道:「怎麼還剪?」
「嗯,準備剃了。」裴灼始終對這事耿耿於懷。
陳漾大驚失色:「光、光頭嗎?」
「寸頭吧。」裴灼哭笑不得。
他還記得陳漾還算是喜歡他這張臉,所以髮型必不可少非常重要,他絕對不會閒得沒事把自己逼上絕路。
陳漾「哦」了聲,認認真真地看了裴灼一會兒,試圖想像了一下對方寸頭的模樣——
大概會有一點兇。
陳漾想著,不自覺地抿了下唇,眉心很輕地蹙起。
「不喜歡?」裴灼原本不是會猶豫這些破事的人,但他很敏銳地察覺到了陳漾的態度。
「嗯?」陳漾點頭又搖頭:「沒,就是感覺有點奇怪。」
裴灼的五官輪廓很深,尤其是眉眼很有西方的深邃感,額頭兩側留一點碎發看起來會慵懶自在一點,一定程度上能中和裴灼本人的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