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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子沒疊,床鋪上亂糟糟地堆了幾件衣服,行李箱虛掩著橫在地中央,東邊木櫃上放著個女士挎包和洗漱用品,地上還有一雙運動鞋和一雙羊皮短靴。
蘇和拿了幾個塑膠袋來,把留在外面的東西各自規整好、裝袋,擺進行李箱,前前後後調整了幾次,又不得不把一件毛線衣和兩條長褲重疊一遍,才勉強扣上卡扣。
箱子很重,他拎一下,估摸有三十來斤。
……女人出門居然要帶這麼多東西。
牧區沒法直接發快遞,要把東西運去旗裡特定的快遞點。
蘇和把箱子擱在一邊,轉去收拾被褥。
被子抻開、抖平,一股很淡的香味緩慢散開,讓人不自覺地想起那天,她和他不過咫尺距離——
「蘇和,你又沒別的女人,為什麼不能和我試試?」
空氣裡瀰漫的全是這個味道。
是洗髮水嗎?
還是沐浴露?
蘇和莫名有些煩躁,三下五除二將被套拆下,連帶床單一併撤掉,準備先拿去洗。
才邁開步子,又停住,感覺腳下似乎絆了什麼東西。
他納悶低頭,見鞋底踩著一塊不知哪來的黑色料子,撿起來抖了抖灰,才看出是件……呃,胸罩。
可能是收床鋪時不小心抖落掉的。
蘇和忽然覺得指尖有點發燙,好在旁邊沒人,不必慌張遮掩。眼前這件和他認知裡的不大一樣,料子柔軟極薄,半透著光,乍一看像拿蚊帳裁的,實則做工細緻至極,花紋繁複惹人眼暈。
不止眼暈,頭也很疼——巴掌大點布料上赫然印著半個鞋印,他的鞋印。
哪怕旁邊沒人,這狀況也足夠讓人尷尬。蘇和腦子嗡嗡一團亂麻,不知該怎麼處理,直接裝箱不合適,留下來更不合適,心裡攢了股悶氣無處可發,只能把眉心擰成個疙瘩。
陸嬈從投資立項會下來,接連打了七八個噴嚏,不知究竟得罪了哪路瘟神。
同事關切問她是不是最近熬夜太多,被病毒逮住得了感冒。陸嬈連忙擺手說都別咒我,最近隔壁小區兩個密接,街道安排了好幾次核酸摸排,嗓子都要捅穿了,趕著這個檔口感冒,非要人命不可。
但熬夜多是真的,主要都為了今天的立項會——還是那個零食品牌的專案「壹號滋味」,因為類似競品較多,為了凸顯專案優勢和投資價值,前期調研花了不少時間,今天總算過審,可以正式委託三方機構開始盡調。
接下來就是各種郵件頻繁往來。律師和審計列出各項清單名錄,公司開始提供材料、補充材料,幾方反覆溝通確認,時不時加開幾場電話會議,接連數周。
陸嬈負責把控專案進度,大事小情都需參與,整個人每天神經緊繃,生怕錯過什麼重要細節,太陽穴總突突跳個不停。
這日晚上八點,秦曉柔打電話過來約她週末逛街,陸嬈才想起轉眼又到了週五。
「這週末不行啊。」陸嬈坐在辦公桌前,捂著腦門發愁,「我的專案下週要進場盡調,還有幾份材料沒看完。」
秦曉柔服了:「姐姐,你五一約不出來,端午約不出來,眼看七月盛夏了,再不買兩條裙子,你是打算穿去年的嗎?」
陸嬈放棄抵抗:「那就穿去年的吧,去年的我也沒穿過幾次。」
「不是吧。你至於把自己忙成這樣?你們公司沒別人嗎?」
公司一半以上的募資來自陸氏,陸嬈若想,自然可以只做掛名董事,徹底躺平,偶爾聽聽專案會,評兩句不鹹不淡的意見,將實質工作全部交給別人處理。
但她不願意。否則也沒必要忤逆母親的意思,堅持留在陸氏基金。
家庭庇佑與束縛共存,陸嬈受夠了束縛,也不甘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