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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以前經常停,這幾年好多了。」
「我倒黴趕上了唄?」
「……」
「再來點水。」
「好。」
三大瓢溫水,總算將護髮素沖乾淨。陸嬈擰去水分,起身的同時,又把頭髮全部撥到腦後——
有水珠濺到男人臉上,他眯了眯眼。
「啊呀,不好意思。」
陸嬈笑著道歉,伸手要替他抹,沒叫人看出哪「不好意思」。
蘇和別臉躲開,自己用胳膊蹭了下,「沒事。」
水珠冰涼,香味淡淡。
陸嬈收回懸在半空的手,也不尷尬,仰頭問他:「今晚還能來電嗎?」
因為洗澡前卸過妝,女人五官磨淡了線條和稜角,比照傍晚柔和不少。
兩人離得太近,蘇和能覺出她講話時呵出的溫熱氣息,若有似無地灑在他領口,有點癢。
他不自在,退開半步,「不知道,我去問問。」
本是想和她拉開距離,誰知這一退,就撞倒了立在水池邊緣的手電。
光束猛地搖晃,墜落——
手電滾到牆角,周圍再度陷入黑暗。
蘇和略尷尬,去撿手電。
就聽女人在頭頂笑著揶揄:「你緊張什麼?」
「……」
有些話,它就沒法接。
可講話的人不覺得,又說起那場「冒險」:「今天晚上,就你看見那會兒,是我和李白一起被罰了,不是我選的他。」
蘇和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只好低頭擺弄手電,裝沒聽見。
「但親你那個,是我選的。」
「……」
話到這個份兒上,傻子也聽得出她什麼意思。
與其說表達心意,她的姿態、神色、語氣都更像是在表達興趣——女人對男人的興趣,獵人對獵物的興趣。
她勢在必得,所以直接,也足夠大膽,像黑夜裡熱烈綻放的玫瑰。
哪怕明眼人都瞧得出,他們有多不般配。
也是這「不般配」,讓她的每一次蓄意靠近都莫名蒙上一層居高臨下的「調戲」意味,叫人心裡慪火,很不舒坦。
蘇和現在就很不舒坦。
默了片刻,他掀起眼皮,冷黑的眸子盯著她問:「你到底想幹什麼?」
態度牴觸,甚至嫌惡。
對於她的「遊戲」,他早已做過回應,就在兩小時前,在篝火邊上。
介意,且不感興趣。
陸嬈就笑了,「噗嗤」一聲,瞬間化開了空氣裡的劍拔弩張。
蘇和蹙眉,愈發覺得眼前的女人不可理喻:「你笑什麼?」
她越進,他越退,她便索性換一種方法,語氣:「想僱你給我當幾天導遊。一天五百。幹不幹?」
「……導遊?」
這樣的要求,完全在他意料之外。
是他想多了?還是……
「對,導遊。」陸嬈正色,理由也冠冕堂皇:「我是過來玩的,但對附近不熟,想讓你帶我隨便轉轉,幫忙拍拍照什麼的。我按天付錢給你。」
怕他誤會,她又特意強調:「正經導遊。」
「……」
倒成了他小人之心。
電是後半夜來的。
陸嬈頭髮還有些潮,睡不舒服,索性爬起來吹。
等頭髮吹乾,睡意又溜走了。
翻開手機,有兩條未接來電,因為調了靜音,沒接到。
都是同一個陌生號碼,歸屬地:北京。
她心裡揪了一下,無端生出一些猜測。就在這時,電話再次震動——
又一個新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