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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有槍的逃犯,竟這麼巧匿跡在這棟小樓裡!盛懷初心一緊,再往三樓看去,視窗早沒了人影。
只怨自己一時大意,早知該陪她上去的。
尹芝注視著樓下的一舉一動,眼見越來越多的人圍攏過來,心知不妙。
嘩啦一聲巨響,想必是玻璃被人砸開了。
餘叔當機立斷,奮力站起身,按住她的肩膀,將人拉到近前,那濕漉漉的手掌在她頭上一摸,塗上一層血汙。
「他們要找的人是我,這會兒未必注意到你,若有什麼,就說是被我打暈了,關在這裡的……你去醫院的路上總有機會走脫!」
他說著從衣架上抽下一條綢緞圍巾,三兩下將尹芝的手牢牢捆住,又往她手心裡掖了一把薄薄的摺疊刀。
尹芝明白過來,掙得厲害:「那你怎麼辦……我不要,你放開……我將你藏在箱子裡……我來打發他們走……」
「傻丫頭,他們豈是那麼容易打發的……記住了,護好自己,其他的一概不要管……」
她那裡肯依,又掙起來,餘叔將她捆在床框上,起身往外走,關好門,咚咚下到了二樓,摸出腰間兩把槍,對著樓梯轉角先上來的人就是結實一槍。
這一槍如捅了蜂窩一般,密密麻麻的子彈射過來。
陳季棠見勢不妙,命令道:「留活口。」
樓梯狹窄,兵丁沒了槍林彈雨的掩護,進推不得,兩相僵持著。
一片急促的呼吸聲中,有人枉顧陳季棠的命令,又開了一槍。
槍法卻出奇的準,樓上的人只露出一片衣角,便被他打中,踉蹌著往下跌了幾階。
陳季棠循聲望去,張副董不知何時摸出一把精緻的左輪手槍,槍口冒著若有若無的白色煙塵。
眼見他又上了膛,陳季棠一把握住他的手:「我要的是活的!」
那蓄勢待發的子彈,終是飛了出去。魁梧的男子從樓上摔了下來,未斷氣,也去了大半條命。
眾人還在二樓檢視,盛懷初已往三樓去了,砸開一扇緊鎖的房門。
尹芝被人縛在床上,神情凝滯,眼淚從血汙間蜿蜒而下,也被染成了紅色。
她心中空落落的,唯餘耳中最後的一聲槍響。
第20章 虎尾春冰 · 額角
眾人見張副董若無其事,陳季棠臉色不虞,心知山雨欲來的樣子,各個噤若寒蟬,不敢靠近躺在地上的人犯。
陳季棠上前探了探,見他尚有鼻息,立時吩咐阮九同:「來兩個人抬去醫院,坐我的車。」
阮九同領命去了,二樓人多眼雜,陳季棠無話與張副董說,賭氣似的上了三樓,剛走到樓梯口,見盛懷初打橫抱著個女子,逆光走出房門。
「盛先生,這是什麼人?」
盛懷初頓住步子,忽覺懷裡的身子一僵,大概是認出了陳季棠的聲音。他沒有十分把握,勉力矇混著,語氣卻坦蕩得很:「是住在這樓裡的租客,被那賊人劫持,捆在房中受了傷,我送她去醫院。」
陳季棠聞言,目光在那女子身上逡巡,見她面目身形被男人的西裝外套遮了大半,越發狐疑:「這些事,理當我們捕房來做,就不勞動盛先生了……」
盛懷初被他堵在樓梯口進退兩難,愈發堅決道:「剛才打打殺殺的,這位姑娘著實受了些驚嚇,我才將她安撫好,還是不要節外生枝的好!」
「受的什麼傷……」 陳季棠邊問邊伸出手去。
盛懷初退一步,躲了過去:「陳公子,女孩子的傷處,你我還是不要過問了!」
兩個人身形相當,此刻一起望進對方眼中去,不動聲色地較量著,像兩個旗鼓響動的賭客,誰也沒先尋到一絲怯懦與猶疑。
張副董站在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