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第4/4 頁)
地看著女生不甚熟練、但足夠小心地為他掖好被角,纖瘦的人在這座過於安靜的瓦房裡忙裡忙外。
發燒並沒讓他太難受,只是身體輕飄飄彷彿漂浮在雲端,他接過苗荼遞來的玻璃杯,因為手抖的厲害,溫水灑在床單,迅速向外暈開。
苗荼慌忙找來衛生紙,情急中地“咚”一聲跪在床邊,將紙張一股腦鋪在沾溼的位置吸水。
女生毫無察覺地悶聲砸在耳邊,徐硯白撐起身看人,見女生沒摔倒才鬆口氣。
“不要跪著,膝蓋會痛,”眩暈感襲來,他閉了閉眼,輕聲,“不礙事的,床單等下會幹。”
他不許女生再跪,苗荼無法只能起身關燈;臥室暗下來的同時,床頭櫃的手機突然震動。
是父親久違發來的訊息——父子倆上次聯絡,還是徐硯白三個月前提出退學。
【父親:今天產檢,醫生說胎兒目前健康,但母體氣血不足、建議靜養】
【父親:你媽最近脾氣不好,說你幾句你就聽著,別頂嘴惹她生氣】
【父親:[圖片]】
“”
圖片是五個月大的胎兒b照,徐硯白不懂醫術,黑暗中久久望著圖片裡,據說“已經成型”的黑白團塊。
越過手機,他對上苗荼擔憂目光,溫聲解釋:“我母親前不久懷孕了,剛才父親發訊息給我,說胎兒很健康。”
只比陳亦揚小半年、卻永遠矮一頭的苗荼羨慕極了,她做夢都想當姐姐,聞言雙眸亮了亮,雙手擺動:
【那你要當哥哥了,一定很期待吧?】
學手語不過幾天,徐硯白只能看懂關鍵詞,好在不影響理解,不置可否地垂眸笑笑:
“我父母應該很期待。”
捕捉到苗荼臉上一閃而過的無措,徐硯白也猜到敏感如她意識到哪裡不對,心裡無奈輕嘆。
不該和她說這些的。
人在病中情緒難以自控,徐硯白也並非例外;他本可以完美圓過去不讓苗荼擔心,此刻卻實在提不起力氣、也任性地不想再解釋。
就像苗荼昨天說的,他偶爾也可以有脆弱的權利吧。
放下手機,徐硯白側躺著陷入床面,強撐著最後一絲清明,模糊不清地看著苗荼神色憂慮,昏暗中半趴在床邊問他:
【還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
還有什麼呢。
徐硯白閉上眼睛,耳邊只剩下臥室裡兩道低低呼吸聲,交織、纏繞;
他實在太累了,思緒混亂不堪,腦海裡想的是讓怕黑的女生快些離開臥室,許久過去,卻聽見自己微弱沙啞的聲音響起:
【再陪我一會吧。】
【等我睡著再離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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