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第3/4 頁)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她行了一個大禮。
月色清冷,斜斜灑照在船頭的甲板上,青年身量修長,擋住了身後朦朧的燭火,一張白玉似的面孔上光影搖曳,瞧不真切。
四周清淨無聲,遠處百姓的追逐嬉戲聲卻若有似無地傳來,顯得更加清晰。
文溪夫人更加不敢抬頭。
雖然年少時的皇帝與她相熟,待她謙恭有禮,處處周全,可如今這個人似乎並沒有她記憶裡的影子,好像一個完全陌生的人。
“起來吧。”半晌,李玄胤道。
文溪夫人這才起身,垂著頭站在那邊。
“夫人不必拘束,你與朕本是舊識,更是朕的恩人,何必如此見外?”皇帝的聲音深沉而平和,“朕打算封你兒子為關內侯,享食邑百戶。”
“臣婦不敢。”文溪夫人跪下,“臣婦之子庸碌,萬萬擔不起這樣的榮寵。”
劉全伺候皇帝多年,自然知道他的脾性,見他漠然不語,忙上前攙起文溪夫人,勸道:“這是陛下心意,夫人就不要推辭了。聖口御言,怎可收回啊?”
文溪夫人這才接受,只是仍有些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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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梵在橋邊站了許久,終是上了船。
她有皇帝御賜的令牌,自然一路暢通無阻。
劉全前腳剛送走文溪夫人就瞧見了她,笑著甩了甩拂塵:“稀客啊。”
舒梵被他調侃地不太自在,但想起來意,沒有跟他多費唇舌。
當務之急還是勸皇帝先行離開這兒,以防不測。
其實那日江照離開後她就緊急聯絡了師父費遠,只是費遠向來行蹤不定,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人影。
而漕幫下面的幾個分舵一大半勢力都掌握在江照手裡,她根本沒有權利調動人手,不由憂心如焚。
她才不信江照的鬼話。
李玄胤一死,她的兒子別說能不能登上帝位,就算能上去,多半也是江照的傀儡。而且藩王環伺,南楚、南宋、柔然諸國虎視眈眈,到時候天下大亂,可不是她能擔待得起的。
早在兩年前,費遠就不贊成江照的某些行事準則,如今天下太平,傾朝無望,漕幫內部也是諸多分歧,唯有江照一直主張推翻瑨朝。
舒梵與他摩擦不斷,向來各自為政。
“陛下。”這些念頭在心裡也不過轉瞬即逝,舒梵低垂眼簾,上前行禮。
李玄胤瞧了她一眼,聲音清冷:“你怎麼來了?”
他的聲音自然是極好聽的,只是,舒梵心裡有鬼,總覺得他漆沉平靜的眸底蘊含深意。
這不鹹不淡的一句詢問,倒像是質問。
舒梵一顆心跳得格外快,彷彿要從胸腔裡蹦出來。
分明是料峭冬夜,她卻覺得悶窒難耐,捂了一身的冷汗。
她正口乾舌燥、不知道要如何辯解,忽的四周有無數火把次第亮起,很快,岸邊便燭火通明,將這幾處龍船團團包圍。定睛一看,手持火把的有幾十人之多,皆黑布蒙面,遮得密不透風。
“護駕,護駕——”劉全焦急破音的呼喊聲已經傳來。
船上船下十幾個便衣迅速聚攏起來。
很快,四周邊亂做一團,兵器金鐵交接、近身肉搏的筋骨斷裂之聲混做一團,嘈嘈切切如擊鼓急鳴。
江面上河水滔滔,不知何時起了大風,掃著落葉朝湍急之處奔湧。
雖然宿衛的都是訓練有素的金吾衛,但刺客實在太多,漸漸的便有寡不敵眾之嫌。
劉全上上下下來回奔跑報信,額頭懼是冷汗:“陛下,聖躬要緊,不如先行撤退。”
皇帝淡淡:“這幫反賊是衝著朕來的,朕若動,他們必然也會跟著有所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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