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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著自己妹妹控訴的眼神,傅致遠猶疑道:&ldo;當然,他只是美術細胞……還在緩衝中吧。&rdo;
……
能在美術細胞上藐視愚蠢的公子的總裁,推開了楚子沉的房門。楚子沉一身純白長款睡袍倚在床頭,手裡還翻著一本書,姿態自由寫意。
他抬頭看向傅致遠,未語先笑&ldo;今晚是怎麼了,都來找我聊天?謹之快坐。&rdo;
傅致遠不跟他客氣,拉開一張椅子落座,目光從楚子沉手邊倒扣的書脊上一掃而過&ldo;也沒什麼大事,剛才瑾瑜拿著你那張畫過去找我了。&rdo;
楚子沉自謙的笑笑&ldo;也沒什麼。我手藝粗陋,不足為奇。畫技還是幼年學著玩的,瑾瑜當時如此激動的四方奔走,倒讓我意料不到了。&rdo;
傅致遠&ldo;……&rdo;
他仔仔細細的觀察著楚子沉的每一分表情,凝視著楚公子面容上每一寸紋理,然後不得不心肌梗塞的發現,楚子沉是認真的!
他是認真的!
他是認真的覺得,自己的畫作算不上太好,但也沒到見不得人的程度!
‐‐傅致遠覺得,那句&ldo;你九哥審美不錯&rdo;還是揉吧揉吧吞回去吧。
說起來楚相的這個念頭絕對不能讓瑾瑜知道,不然她真的會氣死的。
面對這種時代的鴻溝,傅致遠實在不好意思扯著臉皮對那張&ldo;風霜刀劍嚴相逼&rdo;的畫作大加讚賞,他深吸了一口氣,不動聲色的轉移了話題&ldo;璋華在看書?我進來的冒昧,也不知道打擾了你沒有。&rdo;
楚子沉朗笑了一聲,大大方方的拿起書本把封皮亮給傅致遠看&ldo;不務正業,看點雜書罷了。&rdo;
那赫然是一本《唐詩三百首》。
這個晚上楚子沉顯然格外放鬆。他睡袍的帶子略有鬆垮,足夠衣冠不整的標準,不過他看上去卻不太介意。睡衣的領口寬鬆舒適,就著斜倚的姿勢,露出了一大片雪白結實的胸膛,薄薄的肌肉附在上面,形狀漂亮而富有力量。
他不像初識時那樣剋制戒備,禁慾受禮。此時跟傅致遠已經熟到一定境界,也能在晚上放鬆而親近的交談。墨一樣烏黑的頭髮垂在耳畔,透過髮絲還能看到他似笑非笑向上挑起的眼角。
無意之間流露一點本真,最是誘人。
傅致遠一下子被那渾身流瀉出的寫意氣質震了一下,裝作若無其事的調開視線,還是覺得思緒有點不聽使喚,理性的閘門被感性撬開一條fèng,於是一句話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
&ldo;論起詩來,我倒很喜歡阮籍的作品。&rdo;
楚子沉眨眨眼睛,若有所思的唔了一聲&ldo;是三國時期的竹林七賢吧。&rdo;
傅致遠點頭,視線正碰上那含著半抹清淡笑意的眼眸,鬼使神差一般,生怕自己還不夠亂的填了一句&ldo;璋華若有空,找來看看倒是很不錯的。&rdo;
‐‐當晚回來傅致遠就恨不得直接抽死自己:真是嘴欠到一定程度了!
阮籍詩風悲憤哀怨,隱晦曲折,細細品讀還帶著半分狂態,拿來推薦是沒有錯的。
但阮籍流傳最廣的一首詩,乃是‐‐
昔日繁華子,安陵與龍陽。
夭夭桃李花,灼灼有輝光。
悅澤若九春,磐折似秋霜。
留眄發媚姿,言笑吐芬芳。
攜手等歡愛,宿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