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侄兒媳婦都不覺得是難事了,自覺此事他大哥辦得漂亮,沒落下半分口實,還博得了王家的愧疚,實在是一箭雙鵰。
這人一去了煩心事,精神抖擻,連病軀也強健了幾分。賈敏興致勃勃地盤算,神京城內有哪些人家的姑娘待字閨中,想了一會,不免有些犯難。她們這樣的人家議親,總得要兩三年的功夫,年紀合適的姑娘不是已經定親了,便是有這樣那樣的不足。只好往年紀小一點的姑娘看一看,又怕璉兒等不得。尋思了一回,突然想起後兒臨濟侯府的花宴,他們家倒有幾個適齡的姑娘,模樣性格都很不壞。只好到時親自去瞧瞧再說罷。
賈母也在盤算賈璉的親事,璉哥兒既然痊癒了,就得考慮娶親成人這件大事。王家這門親事不成,璉兒又十七了,年紀這麼大了,沒有個賢妻輔佐,終究算不得成人。本想著他與鳳姐兒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珠兒要科舉晉身,這才慨然允了珠兒娶國子監祭酒的女兒。賈王史薛四家世代聯絡為親,這姻親關係怎麼也不能斷了。薛家的姑娘還小,王家只有鳳姐兒一個適齡女兒,聽說王子騰已經為他相中了朝中哪個閣老的孫子今科的二甲進士。
她孃家的霏姐兒年紀略小一點,今年不過十四正巧在議親,也不知道定下了不曾。想到此處,賈母不免心頭火熱,侄孫女兒嫁進賈家倒也狠不壞,忙傳喚心腹媳婦往史家去問訊。元春正巧來祖母膝下承歡,一進屋,便瞧見賈母笑容可掬,便知其心情很好,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前些日子,賈母日日愁苦,鬧得整個上房人人低聲,誰也不敢嬉笑玩樂,寶玉不大懂賈母在為其堂兄的生死煎熬,依舊天真地笑鬧。
她只好將寶玉拘在房裡唸書識字,怕賈母觸景傷情,如今雨過天晴了,正可把寶玉放出來鬆散鬆散。賈母見元春來,滿臉慈愛道:“你來得正好。我正想給你伯父寫信,你正可代筆。”元春笑道:“伯父上封來信說璉二哥大好了,我也正想問問呢。”賈母也笑:“正是,給璉兒看病的那位太醫過些日子也要回來複命了。你伯父央我好好酬謝他,我正要問問那太醫什麼時候啟程?約莫什麼時候到了京裡,我好請來家裡問問你二哥的病情,信上總是說不大清楚,我焦心得什麼似的。”
早有丫鬟備好了筆墨紙硯,元春一面聽賈母的口述,一面下筆不停,措辭還十分得體。賈母帶著眼鏡在窗下看了一回,點點頭道:“元丫頭也長進了,去年的詩會沒白開。這手簪花小楷寫得婉轉多情,言辭流轉如珠。咱們家倒要出個才女了,甚好。”元春自謙了幾句,不著痕跡地提起寶玉也會描紅寫大字了。
賈母更是大樂,一疊聲叫著把她的心肝肉兒抱來,又贊元春:“元姐兒友愛孝悌,我心裡很歡喜。珊瑚,把我梳妝匣裡的那套紅寶石玉堂富貴頭面取來。姐兒大了,也該好好打扮。咱們這樣的人家雖說不要珠翠滿頭,但也不能不施脂粉。倒顯得小家子氣了。”元春忙謝祖母賞,賈母一向手頭大方,元春跟著她住了這些日子,也得了不少好東西,應而也不多推辭。
一時寶玉來了,正巧珊瑚捧著首飾匣子出來,掀開一看,珠光寶氣,金銀琳琅。寶玉見了,拍手叫好,賈母更是興致高漲,珊瑚也湊趣道:“老太太既歡喜,不如咱們現在就將大姑娘妝扮起來。”賈母點點頭,抱著寶玉坐在窗下,看老成丫頭給元春梳頭挽髻插簪,越發顯得祖孫親熱得意。
祖孫玩笑了一回,去史家問信的婆子也回來了,還帶了忠靖侯史鼎夫人黃氏的陪嫁婆子黃嬤嬤一道。元春見有客來,忙帶著寶玉躲了出去。那黃婆子一進來便磕頭問好:“太太問老姑太太好。”賈母使了個眼色,珊瑚知機,忙攙起黃婆子,笑吟吟道:“好。你們太太可好?”黃婆子滿臉堆笑:“我們太太也好,只是這些日子發煩霏姐兒的親事,總是尋不著合式如意的。”
賈母聽見這話音,便知黃氏有幾分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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