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我想要這世上沒有厭食而亡的他和他(第1/2 頁)
“欸!”
衛宴時手一拍,揚聲笑道:“姑娘你還真猜對了,我倆從小就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你是不知道啊,那永安郡王五歲還尿床呢。”
守在酒樓外的衛五拼命捂住耳朵。
完了。
他家主子在詆譭永安郡王這條路上越走越遠了。
他不自覺王往淮州的方向看了眼,希望郡王爺不要繞道走南城這邊。
衛五腦子裡全是在軍營那幾年,穿著沉悶鐵甲、嘴角掛笑的人滿面春風地告訴他今兒又要勝了,轉頭就帶著他往敵營衝的場景。
酒樓外,衛五的思緒飄飄,酒樓裡的顧傾禾也沒好到哪去,她簡直無法想象留白頂著那張俊臉憋不住尿的樣子。
衛宴時致力於損好友,一時也忘了自己正掛著好友的名頭在人姑娘面前。
說完後,他自己也慢半拍反應過來。
他摸了摸鼻尖,嗓音不負方才的清悅,神色囧然道:“我剛亂說的。”
顧傾禾眨眨眼,她就說嘛,留白怎麼可能崩人設。
難得見眼前的少年啞然,她自身不留餘力追殺:“王爺身在高位還是要慎言些好。”
衛宴時:“……”
他默然片刻後,道:“姑娘說得在理,本王記下了。”
顧傾禾擺擺手,趕人道:“既是這樣,王爺替人拿了東西就走吧。”
她也不提這些木具的事,打一開始就沒想過要賣給他。
衛宴時也明白,臨走時若有所指道:“姑娘與其賣了這些或者閒置它們,不如物盡其用,反正都是他欠你的,姑娘沒必要糾結。若姑娘覺得不解氣,下次我定讓他親自來像你道歉。”
他難得的正經,倒是讓顧傾禾不習慣了起來。
印象中見他兩次,他次次都在擺著紈絝王爺的譜,吊兒郎當沒個正行,但也沒見他如傳聞所言那樣心情不好就拿人撒氣。
拋開前世的偏見來看他如今的傳言,顧傾禾只能說謠言不愧是謠言,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迷惑大批不解真情的人。
她又想起殘記裡他英年早逝的結局,一時有些唏噓,難以想象眼前鮮活肆意的人三年之後就是一捧黃土。
她看著少年消瘦矜嬌的身姿,輕聲嘆了口氣:“王爺若也吃不下膳食,可向永安郡王詢問一二,他會有法子的。”
她沒直言告訴他,他手裡拿著的東西在吃飯這方面有用處,而是將所有權交給留白。
卻不知眼前人就是她煞費苦心之人。
衛宴時面具之下的眼輕眨了下,向來靈敏耳朵的嗡嗡作響,迴盪著她的輕言細語。
他一時不知該羨慕永安郡王的身份有她藏著的小心維護,還是該慶幸他以衛宴時的身份得到了她似有似無的關心。
再開口時,他的聲音情不自禁啞了下來,他艱難啟聲道:“姑娘可知這句話意味著什麼?”
我以為你的恨洶湧狠戾,得不到諒解,求不得原諒,所以我乾脆跌入深淵沉淪放棄,可你又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深淵給我希望的星火。
這簇光,我抓住了,就不會再想放手了。
這是最後一次,你知道嗎?
顧傾禾沒看到他面具下的晦澀情愫,她只是在想,若這世上沒有驚才豔豔,英年早逝的衛宴時,會不會現代也會發生改變,那樣她的父母就不會為尋找他的蹤跡而拋棄她,走向死亡。
其實,她早就明白她恨得不是殘記裡的古人,而是毅然決然拋棄的考古學家父母。
只是斯人已逝,她的恨意,她存在的意義,她那些難以述說的情緒需要找一個寄託物。
很不幸,殘記裡的古人,被她選中了。
她恨他,純粹的恨,說不上來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