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梅子酒與天下事(第2/4 頁)
顧千嶼倔勁兒上來了,可不是什麼馬都能拉的回來的,他一仰頭,甩了一下額頭上的髮絲,一撩長袍,這就往外走去。
可走著走著,他卻發現自己邁起步子來變得吃力了,最後兩條腿便像不是自己的腿了,之後便再難前進一步。
他轉過頭,正疑惑自己這是怎麼回事,卻看到了那張白髮童顏的臉正笑眯眯的望著自己,那笑中的眼神,有些恐怖,竟不由得令顧千嶼害怕起來。
他沒有再試圖往前邁出一步,乖乖的轉過身,往樓上走去。
上到二樓,平日裡喧譁的玲瓏坊今日卻是異常的安靜,落針可聞,只有顧千嶼腳踩在木質地板樓梯上所發出的沉重“咚咚”聲。
令顧千嶼疑惑的是,就跟在自己身後的白髮老者,卻是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這令顧千嶼猜測這老頭到底是人是鬼。
走上樓梯,走廊上分外奢華,地面鋪就淺白羊毛大絨毯,上面繡著各色鮮豔花朵,旁邊牆壁旁掛著一盞盞壁燈,大紅蠟燭呼呼燃燒,久不熄滅,窗欞皆為大紫檀木由精工巧匠精心雕刻而成,大紅綢緞簾子將窗戶蓋住,使得裡面的風光不至於被外邊的人隨意看了去。
這奢華,就連顧千嶼都震驚了,前幾日來的時候,哪有這羊毛大絨毯?又哪裡有這大紅緞簾子?可想而知,這位京城來的貴客果然是隻手遮天的大人物。
走廊盡頭,擺著一張長六尺寬三尺的小桌,上面掛著各種牌子,牌子上都用鎏金漆筆寫成一個個名字,皆是玲瓏坊中歌舞伎的名字。顧千嶼熟知此道,來客人時可到此處翻牌子,翻到誰的牌子就叫誰到房間裡去,牌子反面沒有刻字,所以反著牌子的人是不能接客的,待客人走後,自會有人來將牌子正過來,牌子上的名字將重新被客人選擇。
只是平日裡熱鬧非凡的地方,今日顯得空空蕩蕩冷冷清清,風從窗外吹進來,竟有些許寒意。
剛剛說話的那年輕人就在走廊盡頭的屋子中,走到此處,一股無形的壓力撲面而來,瞬間佔據顧千嶼的整個身心,彷彿大腦都不受控制了一般,顧千嶼嚥了口唾沫,深深吸一口氣,伸出手,剛要推開那扇緊閉著的房門,卻聽“吱呀”一聲,房門自動開啟了。
“身後老者是個高手。”雖然不知道這老人到底有多厲害,但從剛剛老者走路無聲,以內力開門的舉動來看,顧千嶼堅定了心中所想,至少那老人不是現在的自己能夠對付得了的。
顧千嶼邁步走進屋內,左邊一側置四扇屏風,上由透明薄紗包裹,薄紗之上,一樹海棠花正盛開,海棠之上,兩隻叫不出名字的鳥兒惟妙惟肖,屏風左側一首小詩:
天上月,遙望似一團雲。夜久更闌風漸緊,為奴吹散月邊雲。照見負人心。
字樣筆法清勁,古雅質樸,疏瘦渾圓,正是當朝第一書法家李孟頫親筆寫成。
屏風後隱隱看見坐著一人,看不真切,不知是誰。
右側靠近窗邊,那花梨木桌子上擺放著幾張宣紙,硯臺上擱著幾支毛筆,旁邊放著一枚端硯,窗外有陽光透過薄紗簾子投過來,照射在宣紙上,閃閃發光,顧千嶼也算見多識廣,此等規格的宣紙,只有在皇城武安有售,這濰州城可不多見,之所以認識,還是上次父親在京做官的義兄寫信來用過。
這屋子顧千嶼來過,與以往的陳設完全不同,不僅沒有了姑娘家的梳妝檯,更是連床都搬了出去,這紙墨筆硯更是與青樓格格不入,顧千嶼好像進入到了書生的屋子。想必在此之前,一定有人將此處一應事物精心佈置過。
轉過頭,上首位置,見一張梨木小几上擺放一把紅泥茶壺,幾隻紅泥小盞,都是普通制式,與其他奢華之物相比較,顯得格格不入,但既然此處都被重新佈置過,想必無論出現什麼都不會讓人過於驚訝。
唯有小几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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