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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同徐康策說了一遍的話對著蘇禾衛講了一遍,講完後一看天色,說:“嘿,這樣晚了,得回家吃飯去,不然得捱罵了。”說完,便快步走了,留了蘇禾衛一人低思。
蘇禾衛仍是往徐康策那處去了,正待侍者通傳時,徐康策自己開了門,走了出來,見蘇禾衛候在一邊,便說:“你來的正好,陪孤去喝上一杯。”說完,就吩咐侍者去取酒,領著蘇禾衛就朝後院走。
“微臣是來同聖上商議科舉之事的。”蘇禾衛跟在徐康策身後,詞句用的恭敬,語氣卻是親熱,“還有幾日就要公佈名單……”
“此時不要同孤說這些!”徐康策打斷了蘇禾衛的話,語氣雖是硬了些,卻是沒有怒意的,“你同胡鈞梁商量著辦了,再叫上曲閣老一起的。不要再多一句了,此時只管同孤喝酒去!”
兩人一人抱了一罈子酒,飛身上了屋頂。日子已然近了十五,圓月高懸,幾片散雲漂浮,倒是一片彩雲追月之景。
徐康策悶頭喝酒,蘇禾衛也只得在一旁陪著悶頭喝,二人酒量俱是極佳,一罈子飲盡了,神色都還清明的很。
“不行不行,還得再來!”徐康策旋又下地,找了兩罈子烈酒,再次攀上屋頂。
“如此喝下去,怕是要醉了吧。”蘇禾衛接過一罈子放在身側,“這喝了,明天就不能早朝了。”
徐康策拍了泥封,咕咚一口嚥下,用袖口抹了殘酒,仰頭看那明月,說:“孤從來都不願去什麼早朝。”
“多少人求之不得,陛下倒是如棄草芥。”蘇禾衛笑著說,也開了那罈子酒。
“你知孤是不願的。”徐康策又猛得飲下一口,將那罈子抱在懷中,面朝著蘇禾衛說,“將你束縛在這朝堂上,也委屈你了,但若沒有你的幫助,孤也走不到今天,多謝了。”
“陛下不用客氣這些,相識多年,微臣極是願意留在陛下身邊的。”蘇禾衛眉眼笑意更深,似乎都帶上了些許醉意。
徐康策淺笑一瞬,面色又如同那天邊孤月一般,他將那壇中之酒飲了個乾淨,雙手枕在腦後,盯著高懸之月,又沒了言語。蘇禾衛也將那一罈子酒飲了,往徐康策身側挪了些許,與他一起躺在屋簷之上。
“你說,這人若沒了記憶,還是那個人麼?”徐康策雙眸仍盯著那圓月,低聲說,似是自言自語,也似在問身側之人。
蘇禾衛心知他說的何事,此刻卻是裝了糊塗,說:“微臣也不知道。”
“若是那記憶中,多半都是假裝出來的,那是不是還不如沒有這段記憶?”徐康策又是吶吶自語,“我想試一試,卻怕一步踏錯就毀了他。”
“陛下醉了。”蘇禾衛輕聲說,心中騰起一絲躁意,徐康策偶爾的吐露,還是繞著那個人打轉,是有那點好處,竟讓徐康策如此念念不忘。可蘇禾衛心中也是拉扯著的疼痛,他聽得出徐康策話語中的掙扎,就如同被蛛絲纏繞的蝴蝶,束了翅膀,從此再無藍天。
“我沒醉。”徐康策嘟囔著,全然沒發現自己連自稱都改了,那裡是沒有醉的模樣,他抽出一支胳膊遮了眼,悄聲說,“我想讓原來的他陪著我。若是這樣,一切就不會那麼難過了。”
徐康策的聲音雖小,蘇禾衛還是聽了個分明,像是處在山谷中一樣,徐康策的話不斷在蘇禾衛耳邊迴響,一聲一聲,如錚錚鐘鳴,餘音不絕。蘇禾衛心中不禁嘆問,徐康策啊,你一直是如此難過麼?
“我會陪著你的。”蘇禾衛坐起身來,一隻手探出,撫上徐康策的肩頭,他極是想分擔徐康策的痛楚,卻全無辦法,只能徒然看著眼前之人。
徐康策搖搖頭,嘆息一般的說:“不一樣的。”
他說不一樣的,蘇禾衛心下頓時像落入涼水,胸腔如同冰窖一般,砰砰跳動的心臟也一下一下變的緩慢。有什麼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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