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旦回過頭去怒吼，尾隨的人群便倒退；他一旦轉過臉來，倒退了幾步的人群又緊跟上來。

&ldo;滾開！&rdo;他立在派出所大門口，因懊惱而罵人，&ldo;搗亂治安！滾！你們！&rdo;

&ldo;噢‐嗚‐&rdo;簇擁著託腕男女青年的群眾吼起來，&ldo;替察叔叔罵人啦！警察叔叔罵人啦！&rdo;

虎背熊腰的警察走到大門口，高聲問：

&ldo;你們幹什麼，咬？你們要幹什麼，吱？你們到底要幹什麼&rdo;

胖姑娘把受傷的手腕舉起來，臉脹得通紅，說：

&ldo;我的手腕跌斷啦，怎麼辦？&rdo;

&ldo;你的手腕是怎麼跌斷的？&rdo;

&ldo;是從腳踏車上歪下來跌斷的。&rdo;

&ldo;是有人把你從腳踏車上推下來的呢，還是你自己從腳踏車上歪下來的？&rdo;

&ldo;我也說不清楚……&rdo;

&ldo;簡直是混帳！&rdo;警察叔叔說，&ldo;自己都說不清楚，來找我們幹什麼？我們是你的保姆嗎？難道你明天早晨開門碰破奧子也要找我們嗎？難道你今天夜裡尿了褥子也要找我們嗎？豈有此理！&rdo;

群眾鬨笑不止。

姑娘說；&ldo;都是因為那個神經病，他亂掄包子，把我掄下來的。&ldo;

，姑娘，&rdo;警察說，&ldo;你們單位沒進行法律教育嗎？神經病殺了人都不槍斃，何況把你掄下車來！再說，你長眼睛呼吸新鮮空氣？你難道看不到他掄包子嗎？&rdo;

&ldo;難道我的手腕子就白跌斷了？ 姑娘嗚咽著說，&ldo;我是繡花女工，斷了手怎麼繡花？&rdo;

&ldo;姑娘，我知道斷了手是不方便的。斷了手不但不能繡花，而且不能拿筷子吃飯，不能拿梳子梳頭，甚至不能順利地解開褲腰帶！我很同情你‐你是左擻子嗎？&rdo;

&ldo;你怎麼知道？討厭！&rdo;

&ldo;啊哈，我看出來啦！左撇子方便多啦，因為你斷了右手。因為你的右手原來就是陪襯物。但斷了一隻手總是不好，所以，我勸你還是儘快去醫院‐先不要回家吃飯‐哪怕你的丈夫坐在餐桌旁望眼欲穿地等待你一j爾結婚了嗎‐哪怕餐桌上擺滿了山珍海味。杯子裡倒滿了冰鎮啤酒。啤酒的泡沫滋出杯外‐你也要先去醫院，去骨科，中西醫結合……&rdo;&rdo;你休要油嘴滑舌！&rdo;胖姑娘大叫著，&ldo;你明知道我士夾fun一個女人逃跑了，還來諷刺我！你落井下石！你狼心狗肺！我對牛彈琴哎喲親媽來‐把女兒痛死羅二&rdo;

胖姑娘託著手脖子跑啦。警察伸出舌尖舔舔爆皮的嘴唇，露出亮亮的白牙笑了。

失去了同伴，麻稈青年先自氣餒了三分，他戰戰兢兢地湊上去，說：&ldo;警察同志，我的手腕可是您打斷的……&rdo;

&ldo;你聚眾鬧事，妨礙交通，毆打正在值勤的公安人員，應該罰款，或者拘留，或者判刑，&rdo;警察說，&ldo;大熱的天，不願意麻煩，饒了你，你不但不知趣，反倒送上門來啦！老李，把這個瘦猴押起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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