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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嚇了奶奶一大跳。

任副官問奶奶：&ldo;司令呢？&rdo;

&ldo;在炕上睡覺哩！&rdo;奶奶說。

&ldo;叫他起來。&rdo;

奶奶叫起餘司令。

餘司令睡眼惺忪地走出來，伸一個懶腰，打一下哈欠，說：&ldo;有什麼事？&rdo;

&ldo;司令，要是日本人jiany我姐妹，當不當殺？&rdo;任副官問。

&ldo;殺！&rdo;餘司令回答。

&ldo;司令，要是中國人jiany自己姐妹，該不該殺？&rdo;

&ldo;殺！&rdo;

&ldo;好，司令，就等著你這句話。&rdo;任副官說，&ldo;餘大牙jian汙了民女曹玲子，我已經讓弟兄們把他捆起來了。&rdo;

&ldo;有這種事？&rdo;餘司令說。

&ldo;司令，什麼時候執行槍決？&rdo;

餘司令打了一個嗝，說：&ldo;睡個女人，也算不了大事。&rdo;

&ldo;司令，王子犯法，一律同罪！&rdo;

&ldo;你說該治他個什麼罪？&rdo;餘司令陰沉沉地問。

&ldo;槍斃！&rdo;任副官豪不猶豫地說。

餘司令哼一聲，焦躁地踱著腳，滿臉怒氣。後來，他臉上又漾出笑容，說：&ldo;任副官，當眾打他五十馬鞭，給玲子家二十塊大洋，怎麼樣？&rdo;

任副官刻薄地說：&ldo;就因為他是你親叔叔？&rdo;

&ldo;打他八十馬鞭，罰他娶了玲子，老子也認個小嬸嬸！&rdo;

任副官解下腰帶，連同勃郎寧手槍，摔到餘司令懷裡。任副官拱手一揖，道一聲：&ldo;司令，兩便了！&rdo;便大踏步走出我家院子。

餘司令提著槍，看著任副官的背影，咬牙切齒地說：&ldo;滾你孃的，一個學生娃娃，也想管轄老子！老子吃了十年拤餅，還沒有人敢如此張狂。&rdo;

奶奶說：&ldo;佔鰲，不能讓任副官走，千軍易得，一將難求。&rdo;

&ldo;婦道人家懂得什麼！&rdo;餘司令心煩意亂地說。

&ldo;原以為你是條好漢，想不到也是個窩囊廢！&rdo;奶奶說。

餘司令拉開手槍，說：&ldo;你是不是活夠了？&rdo;

奶奶一把撕開胸衣，露出粉團一樣的胸脯，說：&ldo;開槍吧！&rdo;

父親高叫一聲娘，撲到了我奶奶胸前。

餘佔鰲看著我父親的端正頭顱，看著我奶奶的花容月貌，不知有多少往事湧上心頭。他嘆一口氣，收起了槍，說：&ldo;弄好你的衣裳！&rdo;便手提馬鞭，走到院裡，從拴馬樁上解下他那匹精緻的小黃馬，不及備鞍，騎到了訓練場。

隊員們懶散地倚在牆上，見到餘司令來了，便立正站好，沒有一個人吭氣。

餘大牙被綁住雙臂，拴在一棵樹上。

餘司令跳下馬來，走到餘大牙面前，說：&ldo;你真幹啦？&rdo;

餘大牙說：&ldo;鰲子，給老子鬆綁，老子不在你這兒幹啦！&rdo;

隊員們瞪著大小不一的眼，看著餘司令。

餘司令說：&ldo;叔，我要槍斃你。&rdo;

餘大牙吼叫著：&ldo;雜種，你敢斃你親叔？想想叔叔待你的恩情，你爹死得早，是叔叔掙錢養活你娘倆，要是沒有我，你小子早就餵了狗啦！&rdo;

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