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頁(第1/2 頁)

那裡有一隻小甲蟲，不知怎麼困在兩層玻璃的夾縫中，拼盡力氣扇動翅膀，卻是徒勞，只能任由太陽把自己曬成一個黑點。

一個被困在四方牢房裡的點。

王鳴鈺原本在解她的衣釦，看見她波瀾不驚的眼睛，問道：&ldo;在想什麼？&rdo;

鹿微微譏笑一聲：&ldo;怎麼，佔有身體還不夠，還想幹涉我的思想？既然是個混蛋，就做好混蛋的本分。&rdo;

她蔑視他。

從心底瞧不起這種用暴力凌辱女人的男人。

&ldo;低能。&rdo;她輕輕吐出兩個字，臉上仍是淡漠的。

王鳴鈺果然停下來。

幾年前他與許多遊走於底層的男人一樣，只要是個女人就能睡，只要不討厭就能結婚，只要能爽一回其他事都可以暫且不管。

但後來他遇到了鹿微微。

他看到鹿微微在面對林琛時的模樣，滿面羞赧，眸光柔軟，永遠充滿信任與依戀。

他恍然，原來男人和女人之間，可以像這樣……

他也想這樣。

哪怕卑微如螻蟻，也能從她的眼神裡獲得力量，變得巍峨如山。

所以，江夜說他喜歡鹿微微，其實不算對。

他是喜歡，但這份喜歡，遠比江夜嘴中的喜歡，要複雜得多，也縹緲得多。

譬如現在，用最原始野蠻的方式去征服一個女人，這已經無法讓他萌生興趣了。因為他想要的，遠比這更多，更多……

王鳴鈺在床邊坐下，沉默一會兒，對鹿微微說：&ldo;江夜想要做的每件事，都會做到。&rdo;

言下之意，無論他與她怎麼想，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江夜怎麼想。

&ldo;沒必要說那麼多，一群混蛋要做混蛋事，歸根到底因為他們混蛋，沒什麼理由。&rdo;鹿微微仍看著地板上那一塊光影，冷漠說道，&ldo;做了幾年法官，什麼人都見夠了，哪怕殺人搶劫也能在法庭上理直氣壯的大喊冤枉，真沒必要……這世上，沒有人是無辜的。&rdo;

停頓片刻，她的眼睛動了動，目光落到王鳴鈺臉上。

&ldo;你也用不著擔心我會尋死覓活。我見過女孩被欺辱後家人非但不自責沒有保護好孩子，反而嫌女孩丟人現眼，也見過女人被用強後她的丈夫罵她水性楊花，鄰居議論蒼蠅不叮無縫蛋……她們有的抑鬱不振，從此一生盡毀，有的更是走上絕路一死了之。你放心，我不會這樣，我不會用別人的過錯來懲罰自己，我一定會活得好好的，將來把這份痛苦十倍百倍的還給你！還有他！&rdo;

王鳴鈺定定看著她。

然後他說：&ldo;好，我等著。&rdo;

他起身解開她的衣服，動作比剛才多了幾分乾脆，以及狠絕。

鹿微微再次側過頭，看那一方光影，黑點不知何時消失了，也不知那隻小飛蟲是飛出了牢籠，還是已經死在某個看不見的角落……

她儘量讓自己忽略身上正在發生的事。

門吱呀一聲開了。

江夜再次出現。

鹿微微正想嘲笑他是否準備現場觀摩，江夜神情古怪打量她一眼，說道：&ldo;準備一下，立刻走。&rdo;

&ldo;出什麼事了？&rdo;王鳴鈺起身問。

江夜說：&ldo;葉凌萱打電話來，說這周的物資提前送來，明天就到。&rdo;

王鳴鈺皺起眉，&ldo;只是這樣？&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