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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漸勾起唇角輕哧,&ldo;好啊,你有的等了。&rdo;
說罷,他轉身回房間扣上門鎖,以防程希覺半夜突然襲擊。
翌日清早,發酵整夜的新聞在網際網路上大爆炸,席捲各大平臺的熱搜榜單,曾經以宋良學生身份為榮的社會各界人士紛紛站出來撇清關係,順帶寫小作文狠狠踩上一腳,以報當年的仇恨。
其中最有名的便是穆羅,他沒有用任何辭藻渲染,簡單客觀稱述曾經在伊甸園發生的事情,以及,再次在錢塘見到宋良之後的遭遇,兩次宋良將他推上死亡的邊緣,是bane將他從生死線上拉了回來,bane,是他心裡永遠的光明。
曾經在大眾眼裡高不可攀的&ldo;伊甸園&rdo;,一夜之間變成了地獄魔窟,這個名字尤為諷刺。
穆羅的發言將宋良的事件上升到新高度,從事件變成了案件,宋良不止是人品不端,涉嫌非法執教、教唆他人自殺等同於殺人,屬於對社會影響惡劣的刑事案件。
作為當事人之一,顧漸接到警方要求配合調查的電話,程希覺開車與他一同來到警局,審查室裡並排放了兩張椅子,桌子後坐著一位年長的警察,朝程希覺笑著點點頭。
程希覺拎開兩張椅子,解開西裝外套釦子施施然地坐下,&ldo;我陪同我的伴侶接受調查。&rdo;
顧漸下巴掩在漆黑羽絨服的衣領裡,清瘦勻淨的模樣很討喜,抄起筆在檔案簽上神清骨秀的名字。
老警察端詳他的字跡,態度格外地溫和:&ldo;你曾經是宋良的學生?&rdo;
&ldo;嗯,是。&rdo;
&ldo;你是哪一年哪一個季度的?&rdo;
顧漸盯著前方玻璃上的倒影,桌下一隻溫熱有力手掌攥住他的手,手腕脈搏緊緊相貼,能感受到彼此心跳,彷彿是一顆定心丸一般,他慢條斯理地說:&ldo;十年前的三月開始,我在伊甸園裡待了五個月。&rdo;
伊甸園的學期為四個月,老警察愣了一下,低頭刷刷寫幾筆,&ldo;說說你為什麼會待五個月。&rdo;
答案程希覺已經從諮詢師的嘴裡聽到過,可從顧漸嘴裡淡然的說出來,每一個字都像一根針一樣紮在他心裡,可他卻聽得很認真,每個紮在心裡的字都細細品味,他要永遠記住顧漸過去的事情,刻骨銘心。
&ldo;穆羅離開伊甸園之後,我的不服管教令宋良大動肝火,他單獨關了我三個月?三個半月,或者四個月,具體我不記得時間了,從那之後我時間觀念一直不大好,分不清五分鐘和一個小時的區別,不過我在裡面無聊的時候在腦子裡寫了很多歌,痛苦是藝術創作的源泉,可惜我沒辦法寫譜子了,不然我的專輯能鋪滿這張桌子。&rdo;
顧漸姿態鬆弛地倚著椅子,說得輕描淡寫,彷彿是別人身上發生的事情。
老警察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可太清楚關禁閉對人的精神傷害,監獄裡關上一週犯人就得發瘋,常有犯人為了逃避禁閉室直接撞牆,不得不佩服他的心理素質。
審訊結束之後,顧漸轉頭看向陰沉的程希覺,拍拍相握手背,輕聲安慰道:&ldo;沒關係,都是過去的事情了。&rdo;
程希覺輕柔細緻探索他的手心的紋路,一言不發地牽著他的手走出審訊室。
顧漸拽著他走進走廊盡頭的洗手間,空餘的手擰開水龍頭,嘩嘩水流淌下來,&ldo;你先放開,讓我洗把臉。&rdo;
程希覺鬆開他的手,背靠大理石的洗手檯,垂下眼幽深的眼眸定定地注視。
顧漸捧幾下冷水潑在臉上,醒醒神,水珠順著脖頸淌進衣領裡,染得內襯的灰色t恤一圈濕漬,他仰起頭撥出一口壓在胸口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