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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丫便是其中之一,二丫家裡沒錢,一家子還要供著最小的叔叔讀書,之前她祖母就做主,將二丫的堂姐賣給了鎮上的大戶做丫頭去了,二丫之所以說什麼有了蝨子,就要被剃了光頭的說法,就是因為她堂姐當初遇到過,她堂姐跟其他幾個人一批過去的,因著和她一塊兒的人生了蝨子,那家的婆子就將她們頭髮都剃乾淨了,先是光著頭學規矩,幹一些粗活,等著頭髮養起來了,才叫內院那邊挑了幾個過去。
二丫說是選秀,其實也就是被賣了,這等事情,選秀的時候都有,因著各地選秀都有指標,但是,並不是什麼人家都願意叫女兒去做宮女的,太祖當年又有祖制,不許強迫民女參選,因此,為了湊足了人頭,負責選秀的人就會拿了銀錢,在當地採買幾個湊數。
這些湊數的多半自然是出自貧家,一般情況下也不會多出挑,反正宮裡也缺宮女使喚,長得平常一點並不是壞事。至於採買她們需要花費的銀錢,自然還是得還的,做了宮女之後,每個月都有月錢,他們就會從月錢裡頭直接扣除一部分出來,加上利息的話,往往這些宮女要還個兩三年左右才能還完。
除了二丫之外,這裡頭自然還有幾個是被家裡頭賣了的,她們雖說沒吭聲,但是一個個也是各有心思。
韓玉娘在邊上聽著,也沒吭聲,她這情況比被賣了還噁心呢,她這會兒就是坐在錦書身邊,但是依舊是默不吭聲的樣子。
屋裡鬧哄哄了一陣子,大家也就安靜下來了,畢竟剛剛認識,也沒那麼多話說,何況,在知道了別人的情況之後,許多人對於自個的將來都更加不確定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屋裡面暗了下來,然後門口就傳來了敲門聲,很快,幾個婆子就進來了,她們是這邊驛丁的婆娘,跟著自個的丈夫住在驛站裡頭,平常做些縫補洗刷做飯之類的事情。畢竟,驛站這邊也常有一些官員家眷在這兒落腳,那些家眷自然是不能叫那等驛丁伺候,這些婆子便有了用武之地。
伺候秀女是不會有多少好處的,驛站這邊,驛丁的俸祿有限,甚至還要被上頭剋扣,每年撥給這些驛站的錢財一般也要漂沒不少。好在驛站這邊還有些外快,比如說那等商隊鏢局什麼的經過這邊,這邊自然就是相當於客棧一般,自然是不能免費用的,再有那等官員的家眷,到了這邊,也會有一些賞錢什麼的。
可是選秀的事情不一樣,這些秀女是不怎麼可能有什麼打賞的,當然,如李秀秀這樣的,額外需要什麼,就需要拿錢給這些人叫他們準備了。只是,這樣的人畢竟是少數。
就算是李秀秀,也並非真的是那等白目之人,明目張膽地叫這些婆子幫自個準備小灶。
因此,幾個婆子提上來的,自然也是那等大鍋飯,做得軟爛的糙米飯,看著就比粥強一點,菜也是差不多,上頭連油星子都看不見幾點,幾乎都是水煮出來的,裡頭似乎有點肉片,但是上頭隱約還能看到點豬毛。
頓時,幾個在家嬌生慣養長大的都一陣倒胃口,其他人倒是沒什麼感覺,這年頭,能吃飽已經算是不錯了,許多人家都是數米下鍋的,家裡壯勞力吃稠的,其他人只能喝米湯,純粹就是哄哄自個的肚子罷了。
錦書在家吃的也就是這些東西,這會兒自然也沒什麼感覺,見得二丫她們幾個已經抓緊上前開始盛飯,自個也上去盛了一碗,坐在那裡慢慢吃了起來。
而另外幾個人猶豫了一下,也還是上前盛了一點飯,頗有些食不下咽的意思,李秀秀咬了咬牙,從荷包裡面拿了一個銀角子出來,過去輕聲囑託那婆子幫著做一點肉脯滷肉之類的東西,好在路上吃。有了銀子,一切都好說,那婆子諂笑著答應了下來,又說了幾句恭維話,哄得李秀秀開心了起來。
李秀秀開了個頭,又有一個秀女也拿了銀子出來,同樣是想要弄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