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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嘉川對天發誓, 他是真沒想到這層。

雖然當時他確實有些在意，但陸宴也幫江驍解釋過了。

江驍花時間救下陸宴，他其實還挺高興的。

畢竟這就表示江驍的確跟原書中薄情無義的反派確實不一樣。

只是心思重了點, 也不算什麼壞事。

謝嘉川說：&ldo;原來你不是在怪我那天不小心，踢到了……你母親的遺骸?&rdo;

江驍茫然了好幾秒。

謝嘉川解釋：&ldo;他們說被聞鴻江一直藏在島上地下室的那位就是你的親生母親, 我那天真的不是故意的，那裡實在是太黑了。&rdo;

江驍默了幾秒：&ldo;那個人跟我沒有關係。&rdo;

謝嘉川詫異看了江驍一眼。

江驍說：&ldo;有一就有二，聞紹雄的露水紅顏又怎麼會僅僅只有我媽媽一個人，地下室裡的那具骸骨腹部還有一個未出世的孩子，聞鴻江當時的目標應該是那個帶有聞家血脈的孩子。&rdo;

謝嘉川聽了後背突地一陣涼意。

確實，如江驍所說的一樣, 聞鴻江那老頑固一直試圖讓他做聞家的人，不也是這個道理。

可是……

&ldo;畢竟是他的孫子，他居然也忍心?&rdo;謝嘉川無法理解道, &ldo;聞家果然一個正常人都沒有。&rdo;

話說出口，謝嘉川回過神來, 瞅著沉默良久的江驍補充道：&ldo;沒有說你的意思。&rdo;

江驍稍頓, 搖頭：&ldo;我倒覺得哥哥說的沒錯。&rdo;

謝嘉川好不容易有種慢慢將江驍領回正途的感覺，連忙安撫道：&ldo;你跟他們不一樣，你對我就很好。&rdo;

江驍沒說話。

謝嘉川說：&ldo;還有陸宴, 經過上回你救了他一次後，他覺得你特別厲害，還想跟你拜把子，被我攔下了。&rdo;

江驍：&ldo;……&rdo;

謝嘉川哼哼道：&ldo;他肯定就是想佔便宜, 讓咱們叫他哥, 門都沒有!&rdo;

江驍望著謝嘉川忽然開口：&ldo;我只是覺得, 如果有一天你知道我只是眼睜睜看著陸宴出事, 沒有任何表示，你應該是會不開心的。&rdo;

這話就差把「陸宴關我屁事」直接說出口了。

謝嘉川愣了下，對上江驍複雜的眸光。

江驍的語速很慢，字字清晰：&ldo;如果是那樣，你會討厭我嗎?&rdo;

謝嘉川：&ldo;……&rdo;

江驍問：&ldo;會離開我嗎?&rdo;

謝嘉川沉默了半晌。

這才沒多久，江驍就問了兩遍這個問題。

謝嘉川也不太清楚，江驍究竟有多缺乏安全感。

可偏偏還要擺出一副作惡多端的模樣，反覆確認他的態度。

謝嘉川耐心問：&ldo;如果我離開呢，你想怎麼做?&rdo;

江驍微微一震，黑黢黢的眼眸瑟縮般將目光往旁邊飄了半寸，又在長久的寂然中，重新望向謝嘉川的方向。

眸光觸碰到謝嘉川視線的那一刻，江驍半垂著眼瞼，頭頂的燈光自眼睫縫隙間落入那雙無邊沉寂的瞳孔，在眼下落下細微陰暗剪影。

江驍的聲線輕而沉：&ldo;想把你關起來。&rdo;

四周落針有聲，讓江驍嗓音中的那幾分晦澀清晰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