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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戍明天估計就好了,能回房間自己睡,沒人隔在中間礙事,不用等那點傷好。
如果任昭遠擔心碰到傷口那更簡單,都不用他想方設法哄著讓任昭遠主動了。
現成的理由擺在這兒,總要引著任昭遠做點什麼。
他語氣拐個彎任昭遠就知道他心裡打什麼算盤,在他掌根掐了下:「睡你的覺。」
「好好好,睡吧,晚安。」
任昭遠手蜷在譚錚掌心裡,輕聲應他:「晚安。」
小的大的都睡熟了,呼吸舒緩均勻,譚錚撐起身越過中間的譚戍,在任昭遠側臉印了一個吻。
早上起來時譚戍還在睡,兩人都沒在床上多待,也沒叫譚戍起來,廚房裡溫著譚戍的份,兩人先坐在一起吃早飯。
昨天任昭遠看著譚錚青紫的肩膀和露出血肉的手肘心疼時譚錚一直說沒事,破點皮而已。到今天就不一樣了,勺子叉子都拿不起,要任昭遠餵。
任昭遠起初順著他一勺一勺喂,可好一會兒只餵了小半碗,任昭遠把湯放在譚錚前面:「我給你夾別的,你用左手端著喝比這樣快多了。」
「那我不喝湯了。」
任昭遠哭笑不得:「你幼不幼稚。」
嘴裡這麼說著,手上又端起湯舀了一勺送到譚錚嘴邊:「小戍吃飯都不用餵。」
譚錚臉不紅心不跳,用任昭遠的話理直氣壯回答:「我幼稚。」
譚戍下樓的時候兩人這頓耗時格外長的早餐才剛結束,任昭遠上前摸摸譚戍的頭,問他洗漱沒有,睡得好不好,譚戍點了兩次頭。
不知道小腦瓜裡在想些什麼,憂心忡忡的。
飯後任昭遠問他是不是在觀星臺被那輛車嚇到了,譚戍點頭又搖頭,欲言又止,任昭遠再問看著就像要哭。
譚戍平時總要和他們待在一起,今天抱著書本文具回了房間,一整個上午都沒露面。
午飯時才終於出來,可只吃幾口就不吃了,在桌邊乾坐一會兒就離開,任昭遠跟著上樓進了譚戍房間。
「小戍,我們聊聊。」
譚錚和任昭遠前後腳上來,這會兒就站在門口,身子把半開的門擋得嚴嚴實實。
「爸爸一直對你說發生任何事情都可以告訴我們,你不高興爸爸不會要求你高興,你害怕的事爸爸不會逼你接受,你沒有胃口不想吃飯少吃點也沒有關係,但你要讓我們知道原因。」
譚戍低著頭不說話,任昭遠輕輕嘆了口氣:「爸爸在你這裡很不值得信任嗎?」
「不是的,我」
話只有一個開頭,後面的譚戍又不說了。
「你不想告訴我們可以不說,可是小戍,你這樣反常躲著瞞著,爸爸很難過。」
譚戍的眼淚「刷」一下出來流了滿臉:「爸爸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嗚對不起」
譚錚視線落在不遠處地面一張紙上,走過去彎腰撿起,田字格最上面一行寫了三個字。
「告別信,」譚錚念出紙上明顯被擦改過幾次的字,單手團起丟進滿是廢紙的垃圾桶,「不喜歡這個家,不想要我們了?」
譚戍當場就崩了。
哭得眼淚一把鼻涕一把,嚎啕著幾乎要喘不上氣,任昭遠見狀趕忙放柔語氣安慰他,不追問也不再說什麼話,只抱著他輕聲哄。
「我不是我喜歡爸爸嗚我害怕你們把我送走吧」
譚戍哭著說的話句不成句顛三倒四,任昭遠和譚錚聽了許久才大概明白。
以前他們讓人去了解過譚戍原生家庭的情況。譚戍媽媽這一胎原本懷的是雙生子,但只活了譚戍一個。譚戍原來的爺爺奶奶迷信,找人來算,說譚戍命裡帶煞,克親,還把後來譚戍父母車禍去世譚戍因為裹在被子裡僥倖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