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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得了情緒病的人心思會很敏感,江遙擔心自己說錯話加重謝知謹的病情,想了想,只能找些輕鬆的話題,「你想吃薯片嗎,還是果凍,前面有家雜貨鋪,我們去逛逛好嗎?」
見謝知謹頷首,江遙悄悄鬆一口氣,走在前面帶路。
人擠著人,有個大叔走得急了,不小心撞了謝知謹一肩膀。
江遙一回頭,見到謝知謹白著臉說沒關係。
對方已經落後他兩步,似乎隨時會被人群衝散——他想起國慶去玩的那幾日,人山人海中,謝知謹怕他走丟,強勢地牽著他的手不肯鬆開。
那會子他覺得謝知謹太小題大做,可是這一刻,他也產生了同樣的心理。
動作先於意識,江遙三兩步後退,緊緊地握住了謝知謹的手。
謝知謹眼裡閃過一絲光亮,沉靜地與他對視,他抿了抿唇,故作鎮定說,「拐個彎就到了,我們走快點。」
一冷一暖的手在寒冬中交纏,久久不曾放開。
回程的路上謝知謹在車上睡著了。
他失眠多日,必須依靠藥物才能勉強入睡,這會子卻睡得很沉穩。
謝父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壓低聲音道,「還是江遙有辦法,」又囑咐江父,「開慢點,讓知謹多睡會。」
車子被減速帶震得顛簸了下,謝知謹隱隱有醒來的痕跡。
江遙注視著青年眼下的青灰色,想了想挪過去,讓謝知謹半靠著自己入眠。
他控制著想要去撫平眉心的衝動,趁著謝知謹睡著凝視對方的臉。
快些好起來吧,江遙想,他果然還是見不得謝知謹失意。
—
除夕夜轉眼到來。
江遙連著三天有事沒事就給賀鳴打電話,對方都不肯接聽,只用文字跟他交流,從未在對方那裡受到冷落的江遙因前後的落差而難受,幸而今天賀鳴終於肯接聽他的視訊通話。
畫面一連線,江遙欣喜若狂地望著螢幕裡的青年,之後便流露出些許委屈,「我還以為你永遠都不理我了呢。」
賀鳴故意湊近一點逗他,「讓我看看是誰哭鼻子了。」
江遙眼睛水潤潤的,抽了抽氣,說,「賀鳴,我們和好行不行?」
這幾天賀鳴不搭理他,他心裡像堵了塊大石頭,做什麼事情都提不起勁。
賀鳴不說話,江遙恨不得立刻穿透螢幕去到對方身邊,告訴賀鳴他的憂慮,他喃喃道,「我好想你,要是我們能見面就好了……」
那樣他就不單單可以用言語訴說對賀鳴的喜歡,也許是擁抱,或者是親吻,用親密的肢體動作明明白白地告訴對方他的思念。
可是現在他跟賀鳴相隔幾百公里,甚至還在冷戰——如果這稱得上冷戰的話。
江遙哽了下,接著道,「和好吧,賀鳴,求求你了。」
他殷切期待地凝視著青年,又怕被對方拒絕似的,緊張得紅了眼眶。
幸而賀鳴沒讓他的求和落空,「好啊,那你答應我一件事。」
別說一件事,只要賀鳴肯跟他和好如初,十件事江遙都能毫不猶豫地應承,他眼睛發亮,「我答應。」
「這麼積極?」賀鳴眼裡染上笑意,壓低聲音道,「先叫一聲老公聽聽。」
江遙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繼而兩頰噌的滾燙,呆呆地啊了聲。
賀鳴挑了挑眉,他長得漂亮,做這個動作帶著點蠱人的邪氣,「是真沒聽清還是假裝沒聽清?」
在江遙的認知裡,這樣的稱呼只有步入婚姻的伴侶才能喊出口,他羞得支支吾吾喊不出口,賀鳴卻直勾勾地盯著他,有種誓不罷休的意味。
在如此直白的眼神裡,江遙整個人都發起熱來。
他咬了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