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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知謹食慾不振,皺著眉抿了幾口湯,頓時有點兒反胃,但還是當著江遙的面喝了半碗,直到了極限才把蓋子喝起來,說,「喝不下了。」
江遙詫異道,「就這麼一點……」
謝知謹忽而道,「我給你打過電話,你看到了嗎?」
江遙噤聲,以為他是在說14號那天早上的電話,慢慢點了點腦袋。
「怎麼不給我回電?」
江遙這幾天的手機不是關機就是開飛航模式,又二十四小時和賀鳴膩在一塊,自然沒有時間聯絡謝知謹,他緊抿著唇,沒有回答。
謝知謹也猜到了原因,很輕地笑了聲,「玩得開心嗎?」
江遙有種只要他說開心,謝知謹那雙霧氣層層的眼睛就會下起一場朦朧細雨的錯覺,他乾嚥了下,轉移話題,「我得拿碗回去洗。」
他說著去拿保溫壺,說好了不做什麼的謝知謹卻突然攥著他的手將他拉到床上,江遙被抵在床頭,後腦勺磕在謝知謹的掌心,並不怎麼痛,但如此近距離還是讓他感到慌亂,他掙紮起來。
謝知謹沙啞地喊他的名字,「江遙。」
江遙雙手撐在對方的肩膀上往外推。
謝知謹眼神裡流淌著陌生的情緒,像是隱隱的山洪爆發,又似即將有狂風暴雨抵達,但最終皆化作暗湧的水,盡數埋葬在地下三千里,他唇瓣微動,說出讓他自己和讓江遙皆不敢置信的言語,「我在想你。」
江遙猛然收緊了十指,惶惶然地與謝知謹對視。
謝知謹素白的臉色極為罕見地露出些許不自在,他應當有很多話說,但僅僅只是這四個字就已經濃縮了他這些時日的感情,再多的也就說不出來了。
江遙呼吸加快,幾乎以為是自己的幻覺。
他曾經那麼奢望謝知謹可以回頭看他一眼,可每一份記憶的縮影皆是他在追逐著謝知謹的背影,如今謝知謹卻說想他。
在他痛定思痛,決定不再和謝知謹繼續那段模糊不清的感情後,謝知謹反倒放慢了腳步,甚至轉身擁抱他。
所有回憶慢慢碎成片段。
而在碎片的盡頭,漸漸浮現出賀鳴溫柔的笑臉。
江遙猛然如醉方醒,在謝知謹吻下來時拿手捂住了自己的唇,柔軟的觸感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江遙不讓謝知謹親。
謝知謹猶如落水被撈起的人,過久的缺氧讓他心臟絞痛,他咬了咬牙,望著江遙泛起水光的眼睛,問,「你在想誰?」
一個不需要回答也能得知答案的問題。
謝知謹所有的高傲在江遙的沉默聲中碎成粉末。
他渾身乏力,鬆開江遙靠在了床頭,無聲地扯了扯唇角,又很輕很輕地笑出聲。
江遙看著如痴如夢的謝知謹,心如刀割,他慢慢爬起來站到地上,拎過保溫壺就要逃——當真是逃,腳步倉惶得猶如被猛獸追趕。
手握到門把時,謝知謹喊住他,帶著細細的顫音,「如果我喜歡你呢?」
江遙全身繃緊,他不敢回頭,怕見到謝知謹淒寒的臉色,也怕一旦望進那雙霜一般的眼睛,他又會一頭栽進冰天雪地裡。
喜歡他。
謝知謹喜歡他。
這本該在夢中才可能實現的事情,卻由謝知謹的嘴裡說了出來。
江遙用力地咬了咬唇,逼退眼底的濕意,快速開啟門,大步逃出謝家,等到了無人的電梯裡才敢哭出聲來。
—
江遙的萎靡沒能逃過江母的法眼。
母親邊看著晚間十點檔狗血劇,邊叨叨絮絮地追問江遙大學發生的事情,繞到最後又繞回了謝知謹身上。
「當初我們怎麼勸你都不聽非要跟他讀同個大學,幸好是考上了,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