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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軟的身子加之淡而清雅的香味,程懷瑾漸感睏意上頭。
他已五年不曾有過想睡的想法,前兩年閉上眼便是父親慘死的樣子,後來是一心回憶當初細節想要揪出殺害父親的兇手,那件事已經成了他的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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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瑜以前其實沒有那麼社恐,後來發生了些事才變得越發不願與陌生人接觸,若一直關在屋裡做自己喜歡的手工便罷了,偏偏她穿越了。
在古代她不可能再像現代那般將自己關在屋裡不出來,可她努力剋制,卻也從未想過要與人這般靠近。
姣姣月光從窗戶灑下,喬瑜目光呆滯的看著瞧不太真切的屋樑,耳邊是富有節奏的輕呼聲,在黑夜中格外讓人在意。
不知是因為太過緊張還是什麼,喬瑜感覺不到自己雙手雙腳,但是身旁人身子火熱的很,
恍恍惚惚喬瑜只覺頭越發暈乎,什麼時候暈過去的也不知道。
當再睜眼,入目是雕花漆紅的屋樑,右邊是一面高高的書架,上面書籍擺放有序,卻無形中給人一種壓迫感。
「夫人醒了。」
耳畔傳來一聲清冽的男子聲音,喬瑜眼睛轉過去,晨曦的光從窗戶灑下,又正好是從二公子後背灑下,無形中彷彿給他渡了成暖暖的金光。
喬瑜腦袋嗡的一聲就炸了,美貌也沒有將她迷惑,伸手推開面前人,下了軟塌鞋子也沒穿直直的往門口跑去。
程懷瑾見她光腳丫,趕緊把人攔住,手剛伸出去,就被喬瑜抱住狠狠咬了一口。
下口喬瑜就後悔了,好硬,牙硌了。
程懷瑾想到第一次他們見面去給祖母請安,明明是她要摔倒了他去扶,卻被她不識好歹推開。
紫萱也說過新夫人不喜人觸碰,看來昨兒晚上的事惹惱了她,「慢慢咬,不過把鞋子穿上,地上涼。」
喬瑜瞪了眼面前男人,什麼叫慢慢咬?她又不屬狗。
拿過鞋子穿上,氣呼呼開啟門。
門口侍衛正值交接時,忽的見書房門開啟,少夫人披散著頭髮出來,臉頰氣鼓鼓的眼神兇惡,一看就知道這是慪氣了,然後看也不看侍衛,大步離開。
侍衛面面相覷,值夜的二人對視一眼,他們一晚上沒有聽到動靜,早上少夫人還氣呼呼的離開,該不會是他們家公子……不行?所以少夫人才那麼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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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棠棣苑,喬瑜將門一關臉唰的就紅了,天知道她剛剛使了多大的力氣一路繃著臉回來。
府裡下人起的早,灑掃的、換值的,從書房出來喬瑜就後悔了,可她剛剛還對二公子發狠,自然不能再折回去,硬是扛著一路回到棠棣苑正房。
想想路上的情景,喬瑜羞的撲床上用被子蒙頭,完了完了,簡直就是社死現場,沒臉見人了。
紫萱起初看見少夫人披頭散髮從外面回來嚇的半死,得知是從公子書房出來的才放下心來。
後被二公子召見,紫萱發現二公子眼瞼下的淡紫淺黑消散了不少,瞧著心情極好,這定與少夫人有關。
前院傳話人急匆匆而來,不知說了什麼,二公子沉著臉出府,臨走前還叮囑她好生侍奉少夫人。
紫萱推開門,走到床邊,看著床上團成一團的鼓包,「少夫人,奴婢侍奉您起來。」
鼓包沒反應,紫萱抿唇輕笑,「紫檀把早食拿回來了,上次少夫人提的豆腐腦大廚房今兒做好了,鹹口、甜口都有,一會兒涼了該不好吃了。」
被子鼓包動了動,裡面傳來悶悶的聲音,「甜口的,涼了,才好吃。」
「好好,那甜口的放涼食,鹹口的呢?還有叉燒包和蝦餃,這些涼了可不好吃。莊子上送了石榴來,奴婢一會兒給你剝出來,用勺舀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