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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後紛紛若大雪散盡，化成冰冷骯髒的泥水，露出醜陋難堪的真面目。

&ldo;沈醉，沈醉，&rdo; 陸姐久未聽見回復，有些擔心，&ldo;沈醉！&rdo;

&ldo;嗯。&rdo; 沈醉把手機舉回耳邊，隨口應了聲。

陸姐繼續道，&ldo;裴導手下的角色，哪怕鏡頭不多，也有很強的曝光度。&rdo;

&ldo;你既然不想演電視劇，這次《失溫》裡的配角還有幾個。&rdo;

&ldo;咱們可以先試著搭上這條線，請燕總幫忙說說情。&rdo;

晚自習散場只帶來了一小會兒的熱鬧，不知不覺間街道上重新變得安靜蕭瑟起來。

&ldo;不用。&rdo; 脫口而出的瞬間，沈醉才發現自己的嗓音已難以剋制地發起了抖。

&ldo;什麼？&rdo; 陸姐沒聽清。

沈醉猛的拽下口罩，往肺裡灌了兩口冬夜冰冷的空氣，&ldo;我說不用。&rdo;

&ldo;那，&rdo;

&ldo;裴延現在在哪裡。&rdo; 沈醉的語速難得有些快。

&ldo;啊？&rdo; 陸姐疑惑道，&ldo;應該在北京。你要幹嘛？&rdo;

&ldo;能打聽到具體地點嗎。&rdo; 沈醉問。

&ldo;裴導的住址很難打聽，&rdo; 陸姐有些為難，&ldo;但是，過幾天他會去一個圈內的酒會。&rdo;

&ldo;這個酒會，&rdo; 沈醉的聲調又低又平，&ldo;燕名揚會去嗎。&rdo;

&ldo;燕，&rdo; 陸姐顯然不習慣直呼其名，&ldo;燕總應該也會去。&rdo;

&ldo;汪格也，&rdo;

&ldo;好，&rdo; 沈醉結束通話電話，&ldo;我知道了。&rdo;

沈醉拉上口罩，穿過馬路。

他把手機塞回口袋裡，縮在袖口裡的右手攥著一柄小小的短刀。

燕名揚在校期間，學校門口的光榮榜上就有他。照片上是一張令人賞心悅目的臉，證件照都擋不住的意氣飛揚。

下面羅列著他取得過的種種榮譽。

在光的暗角處，沈醉與牆上那雙笑著的桃花眼對視。

他的刀，一向快得漂亮。

兩陣風聲後，沈醉轉身離開。

夜間。

巡邏的保安路過此地。

&ldo;這裡壓著一百塊錢？&rdo; 他從石頭下撿起錢，左右看看。

&ldo;哎？&rdo; 保安舉高手電筒，驚道，&ldo;這照片怎麼裂開了！&rdo;

光榮榜上那張多年前意氣飛揚的照片，如今被兩刀乾淨利落地交叉劃開，碎成不堪一擊的四個殘片。

第5章 演得很好

沈醉和燕名揚第一次見面，是在十四歲。

當時，他還叫沈小菟，說著輕軟地道的南方鄉音，長得瘦瘦小小的，看面色有些許營養不良。

小菟一個人拖著一麻袋不值錢的家當，頂著七月的烈日走了好幾里路，搭乘私人中巴去幾十公里外的琦市找自己素未謀面的親生母親。

中巴嚴重超載，也不開空調。小菟擠得小臉通紅，差點中暑悶死。

司機是個粗野的中年男子，收錢的時候承諾把每個人送到目的地，到了琦市卻不認帳，在汽車站門口蠻橫地趕乘客下車。

母親敷衍地給了個地址，沒有來車站接。

小菟身上只有很少的錢。

他想留著吃飯，連口水都不捨得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