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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歧心裡無奈,只得給這小少爺留點最後的顏面——默不作聲地別開視線。
「即便是一半的妖魂,也組成了你完整的神魂。身體是別人給你的,神魂才是你自己的。」
周臨顫抖著別過臉去。
夏歧沒精力再注意他人心思,他的渾身上下,從肉體到神魂似乎都在責罵他強行開光,疼得暈厥一陣陣襲來。
連無意落在肌膚上的風,都令他無法忍受地一顫。
片刻後,攜著魔氣的海霧終於滾滾走遠。
夏歧剛要感慨自己的好運氣,卻見不遠處趕來一眾獵魔人……原來這欺軟怕硬的海霧也有懼怕援軍的意思。
夏歧終於鬆了口氣,他搖搖晃晃起身,每一個輕微的動作都在遏斷呼吸。
他微微張嘴,竟然有鮮血從唇角不斷溢位,他迷茫地擦了擦,卻越擦越多,衣襟與手心一片刺眼的殷紅。
他最後看了一眼疾步而來的顧盈,便失去了所有知覺。
夏歧恢復意識,察覺自己正坐在靈泉邊,雙腿浸泡在清澈的水中。
他稍微動了動腳趾,清泠的水流淌過腳丫,有幾分微癢的舒適。
遠處山巒綿延起伏,夕陽悠悠落下,餘暉慵懶地傾滿曠野。
身後傳來熟悉的腳步,清宴在他身旁坐下了。
夏歧側頭看向清宴安靜的側臉,心想這是在夢裡?
應該又夢到了五年前在星迴峰的那段時日了……
清宴沒有看他,語氣平緩地開口:「魔氣包圍下強行開光,稍有差錯,便是走火入魔,萬劫不復,你可清楚?」
夏歧一愣,自己竟然這麼心虛?連夢裡都幻想到清宴向他質問。
反正是在夢裡,他敞開了散德行:「柏瀾,你怎麼在夢裡也這般嚴肅,反正醒來後你也要再說我一次,夢裡就饒過我吧……」他又湊近了些,低笑,「不如我們來做點快樂的事,畢竟能夢到你,意識還這麼清楚的時候可不多。」
清宴側頭看他,逆著餘暉的面容不辨神色。
夏歧在自己的夢境裡色膽包天,立馬從靈池裡起身,挪過去跨坐到清宴的腿上。
他捧起清宴的臉,滿意地打量著稍顯無奈的冷俊面容——不愧是自己的夢境,自家道侶竟然連表情都分毫不差!
他順從內心的喜悅,指尖細細撫摸過日思夜想的眉眼,輕柔得如同傾注了所有想念,描摹著英俊輪廓與高挺鼻樑。
他見那雙眼裡的薄冰緩緩在他的指尖融開,又浮上溫柔縱容之色,才無聲笑了笑,低頭輕輕吻了吻清宴的臉頰。
扶在他腰間的手一緊。
不知怎麼,這個夢十分舒服。那夕陽像是有溫度,讓他全身沐浴在暖洋洋中。
他摩挲著清宴稜角分明的唇,有些驚訝指尖觸到的真實柔軟,不由猶疑地喃喃:「怎麼有這麼真實的夢,這不會是迴光返照吧……」他蹙眉細想其中異常,又得出十分不正經的結論,「臨死作樂,那不能只親親了……」
清宴擁住不安分亂動的他,彷彿怕他掉下去。
扶在他腰間的手彷彿是最赤裸的觸碰,讓夏歧興奮得微微顫抖,呼吸亂了幾分。
唇擦過清宴的喉結,手指挑開墨藍衣襟滑了進去,摸上滾燙的胸膛……
他的手倏然一頓。
等等,清宴的衣服怎麼是墨藍色?
若是夢裡的五年前,應該是月白與銀的衣袍才對。
而且,兩人觸碰時,那極為舒適的感覺怎麼那麼熟悉……就好像前不久才發生過……
他迷茫地看著清宴。
清宴穩穩託著他,垂眸看他,手指拂過他的唇角,似羽毛般帶來一陣舒適的微癢,低聲問道:「不繼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