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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好。
……
這樣可太好了。
……
我真真切切地活在這個世界上。
……
作為一個人。
……
彌生月還穿著很久很久以前,她經常穿的白色上衣和緋紅色的絝,赤著腳丫子,踩著光滑的地板走出她住了幾十年的和室。
地上有點涼,還沾著又白又細的雪。
彌生月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沒有走出這間和室,從姐姐不再來看她的那天起,彌生月就再也沒有出去過,連每年最後一天的族內祭祀也沒有去,一直一直待在族地裡,直到故鄉被人毀滅的那天,栗子婆婆把她帶出來,拉著她,跌跌撞撞地奔跑在族地裡。
整個世界都是紅色的,紅色的雪,紅色的血,紅色的頭髮,紅色的火,紅色的夕陽。
彌生月也不知道自己離開了這間和室有多久,她已經很久沒有見過總是板著一張臉的栗子婆婆,在冬天光禿禿的老樹,遠遠眺望過去,迎著海風的朱紅色鳥居。
&ldo;我要走了。&rdo;彌生月說。
這一次是她自己走了。
再見。
我再也不會回來了。
也無法再回去。
沿著長長的遊廊走出去的那一刻,火焰就燒了起來,噼裡啪啦地舔舐著木材質地的憑欄、承重柱。
耳邊是此起彼伏的哀嚎聲,還有利器沒入血肉的聲音,金屬的利器沒入血肉,割裂肌肉,刺破血管,血液飛濺如花。
紅色的火焰,紅色的血液,染紅了整個世界。
旁邊的承重柱被火焰燒得焦黑,像個不堪重負的老人一樣,啪的一聲倒了下去,斷成了兩截,原本承重柱支撐的頂棚失去了支柱之後一同倒了下去,瓦片砸在地上嘩啦啦地碎了一地。
五條悟皺了皺眉頭。
咒術師的世界很陰暗,隨時隨地都有死翹翹的可能,今天還能見到的人,保不齊明天他就被咒靈啃了,或者是死在詛咒師的詛咒裡。
他已經習慣見證死亡了。
可是即使是他,也沒有見過這樣大規模的死亡,還是在同一時間發生的死亡。
簡直像是戰爭年代,戰敗方正在面臨的敵軍大屠殺。
&ldo;這裡到底發生過什麼?&rdo;夏油傑喃喃地開口,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睛,瞳孔止不住地震動。
這個年代不應該有這樣大規模的屠殺。
夏油傑出身於普通人家庭,在進入高專之前,對咒術師的世界只能說是一知半解,正式進入這個世界之後,裡世界的黑暗曾經讓他震驚不已,少年天生的正義感和使命感驅散黑暗帶來的恐懼和反胃之後,反而讓他堅定了自己身為咒術師的使命和責任。
實力強大,心性堅韌,否則他也不會跟五條悟這個狗逼勾肩搭背,一起在夜蛾正道背後作死,作完死之後再一起挨夜蛾正道的鐵拳,挨完拳頭之後再出去霍霍外面的咒術師和咒靈。
無論是五條悟還是夏油傑,都是見過死亡的,可是他們從來沒見過這樣大規模的死亡,還是人類對人類的屠殺。
&ldo;別怕。&rdo;衣擺突然一緊,五條悟低頭看到了紅色的發旋。
彌生月輕輕扯了扯他的袖子,眼睛卻是看著前面的血和火,直面漫天的悲鳴。
琥珀色的眼瞳映著搖曳的火光,火星飛濺在那頭鮮艷的紅色頭髮間。
&ldo;那些都是幻影。&rdo;彌生月說。
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