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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不知道我還有個親姑姑, 我只知道, 我爺爺生病那幾年,是我們一家四口輪流照顧,從沒見你給他端過一杯熱水。」謝思甜反唇相譏。
她聽姜玉萍說過,謝長麗為人刻薄, 自私自利。運動剛開始,就和謝長林斷絕了兄妹關係。爺爺的四合院被充公,又病重在床,謝長麗覺得無利可圖,更不想出錢出力, 便對老爺子不聞不問。
「你和她一個丫頭片子囉嗦什麼, 趕緊要錢。這些文化人彎彎繞最多了,咱別和他們廢話,不給錢就揍。」周金貴叉著腰挺著肚子,一副無賴樣。
謝長麗對周金貴的話言聽計從, 轉頭就對謝長林說:「我的好二哥,既然老爺子的院子還回來了,那就一人一半。」
謝長林氣得手指直打顫,這兩口子哪來的臉討要房子。
父親病重時,正是他最艱難的時候,沒有了工作,每天還要被批鬥,四合院也被收走了。妹妹謝長麗怕受牽連,早就和他斷絕了兄妹關係,對重病的父親也不聞不問。
是妻子姜玉萍將老人接來,盡心盡力的伺候老人。當時,兩個孩子一個初一,一個小學三年級,在妻子忙不過來時,是兩個孩子照顧爺爺。小小的孩子,就能為爺爺端屎端尿。
在妻子和兩個孩子的照顧下,父親活了三年多。臨終前,父親當著親友的面說:如果四合院能收回,就給二兒子謝長林。大兒子謝長庚去了國外生死未卜,女兒不孝順,是二兒子一家給他養老送終。
「父親臨終前當著好幾家親友的面說的,你不孝順,對他不聞不問,他連口熱水都沒喝過你的,這房子沒你的份。」謝長林深呼了一口氣,強壓著怒火對謝長麗說。
「放你孃的屁,你說啥就是啥了?有遺囑嗎?沒有遺囑,你的話就是放屁。」周金貴上去就是一推。
周金貴是煤球廠工人,長得牛高馬大。謝長林一個溫文爾雅的知識分子,即便身材頎長,在壯碩的周金貴面前也是力量懸殊。被周金貴這麼用力一推,謝長林身體一個踉蹌就向後仰去。
謝思甜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父親,「爸!」
「你怎麼打人啊,太野蠻了。」有圍觀的鄰居看不下去,上前指責周金貴。
謝長麗的兩個兒子周剛周強遺傳了周金貴,也是生得人高馬大,兩人衝著拉架的人揮舞著拳頭,惡狠狠地瞪著眾人:「他媽的關你們什麼事,少多管閒事。」
住在燕大家屬院的人基本都是燕大的教職工和家屬,哪裡見過這麼野蠻的人,面對凶神惡煞的周金貴父子三人,面露恐懼,立刻退到了一邊。
但也有人看不下去,偷偷地去門口的小賣部打電話報警去了。
謝思甜怒瞪著周金貴:「爺爺病重的時候你們躲得遠遠的,要錢的時候來了。爺爺不是偏心的人,要不是你們太過分,爺爺怎麼可能不給你們房子。」
「小丫頭片子,你是不是找打。」周金貴抬起粗壯的胳膊,惡狠狠地照著謝思甜揮過來。
謝長林大驚,猛地一個轉身,下意識的用身體擋住了女兒。
只聽,「砰」的一聲,周金貴厚重的的巴掌重重地落在了謝長林的肩上,疼得他眉頭緊皺。
「爸,你沒事吧!」謝思甜驚叫出聲。
她又心疼又後怕,一下就紅了眼眶。如果父親沒有護住她,周金貴這一巴掌就會落在她的頭上。
面對周圍人眼中毫不掩飾的鄙夷和憤怒,謝長麗心裡咯噔一下,連忙賣慘,「我二哥是大學教授,二嫂是國家幹部,工資高地位高,兩個孩子都是大學生。哪像我們,一家四口就我們兩口子上班,兩人工資加一起都沒我這二哥一個人高,我這兩個孩子又都沒工作,我們這也是沒辦法了。何況,我們家老爺子也沒有立遺囑說房子給我二哥一家了。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