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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逸還待不願意,架不住旁人一再催促,只好沉著臉來到馬車邊。
李章已下了車,坐在車邊陰涼的地上,王項坐在不遠處,兩人正在輕聲說著什麼,見司馬逸過來,都起身施禮。李章不慣女裝,差點躬下身去,被趕上的白鹿一把扶住,嗔道:“小姐身子這麼弱,出來做啥?”
李章無語,抬頭看見司馬逸的臉色,知道他的霸道,勸諫的話便有些猶豫地頓在了嘴邊。
司馬逸看看李章又看看白鹿,冷著臉道:“都別說了!我主意已定。如此大好的機會,不去會會各路英雄豪傑,豈不可惜!你既嫁與我,自要隨我四處遊歷,這點苦都吃不來,當初又何必答應!”
司馬逸說完即拂袖而去,剩下李章和白鹿目瞪口呆又無可奈何,也只能見機行事了。
到了晚間,眾人在一個小鎮住店歇息,鎮上只有一間簡陋的客棧,他們十個人住進去也就住滿了。白鹿扶李章下車,李章很不習慣,也就難免扭捏不自然,瞧在眾人眼中,反倒和日間聽到的那些印證到了一起。再看他的身形,也是頗為纖細,雖比尋常女人高了不少,但和個黑塔似的司馬逸站在一處,仍是十分般配。眾人見李章始終垂目低著頭,只道他是害羞,除了趙禮希有些失態外,其餘眾人皆依禮相待,吃過晚飯即各自回房歇息。
白鹿叫了水,替司馬逸去了偽裝後服侍他洗沐更衣,然後又替他把偽裝扮上,一邊扮一邊繼續努力道:“天氣炎熱,王爺這麼扮著,時候長了必然難受,不如儘早離開益州……”
“靳白就是這麼教你們的?什麼時候輪到你們來質疑本王的決定了?!”
司馬逸厲聲打斷白鹿的話,語氣中的森冷狠厲嚇得她手一抖,一團填泥拍錯了地方。她苦著臉小心剝下再重新弄好,不敢再多說一句。候在外面的王項探身進來,皺眉提醒道:“隔牆有耳!”
李章一直坐在邊上,正想著怎麼幫著白鹿勸說,見司馬逸如此震怒,暗歎一聲不再開口。司馬逸的性子,白鹿不清楚他又怎能不清楚。跟在司馬逸身邊這麼久,李章還真沒見過有誰一而再地反對過司馬逸的決定,於是連他也好奇起靳白對暗衛的訓練方法了。
白鹿伺弄好司馬逸後又替李章叫了水,李章只是簡單擦洗了一下,就示意白鹿自去歇息。
白鹿走後,李章看都沒看正斜倚著床欄盯著自己的司馬逸,和在魅香樓時一樣,找了個墊子靠牆放著,準備打坐休息了。
“我說,本大俠沒這麼差勁吧?把個新媳婦丟在地上過夜。”司馬逸單手託著下巴,好整以暇地看著李章,眼裡滿滿的都是促狹。
李章抿嘴垂目,並不打算接話。他仍穿著藕荷色的凌娟深衣,底下露著硃色裙裾,洗去妝容後的肌膚又透出了淺淺的麥色,額角重新露出的淺淡疤痕讓他俊美的容貌顯出幾分硬朗的氣質,和日間已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司馬逸越看越是迷惑,漸漸的心裡又開始翻騰。自從李章真正落進他的眼中,李章就一直以一種全然不同的姿態停留在那裡。他向來得心應手的安撫、呼攏甚至是威懾,非但未能如了自己的願,反而使李章清晰了堅硬的輪廓,在自己的所有物中硬生生劃出一方不容侵入的天地,讓他心有不甘卻又束手無策。他本以為自己確實已經放下了他,把他看成一個普通的侍衛,可他如此混合著硬朗和柔美的樣子,又讓他抑制不住的被本能灼熱了身體和大腦。
他忽然跳下床去,一把抱起已呼吸輕淺的李章。
李章驀然驚醒,掙扎著叫了一聲“王爺”,語氣驚疑氣惱,聲音卻低低地壓在喉間。
司馬逸頓時清醒,暗惱自己又一次亂了方寸,一時恨得咬牙,也不知是恨李章的頑固還是恨自己的把持不定,冷冷地說了一句:“本王沒那麼急色!也不是出爾反爾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