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第1/5 頁)
玻爾,視德國為仇敵的玻爾,卻又教人如何開口,如何遣詞……少年的回憶,物理上的思索,敬愛的師長,現實的政治,祖國的感情,人類的道德責任,戰爭年代……這些融在一起會產生怎樣的語言和思緒?還有比這更傑出的戲劇題材嗎?
《哥本哈根》的第一幕中為海森堡安排瞭如此的臺詞:“玻爾,我必須知道(盟軍的計劃)!我是那個能夠作出最後決定的人!如果盟軍也在製造炸彈,我正在為我的祖國作出怎樣的選擇?……要是一個人認為如果祖國做錯了,他就不應該愛她,那是錯誤的。德意志是生我養我的地方,是我長大成人的地方,她是我童年時的一張張面孔,是我跌倒時把我扶起的那雙雙大手,是鼓起我的勇氣支援我前進的那些聲音,是和我內心直接對話的那些靈魂。德國是我孀居的母親和難纏的兄弟,德國是我的妻子,是我的孩子,我必須知道我正在為她作出怎樣的決定!是又一次的失敗?又一場惡夢,如同伴隨我成長起來的那個一樣的惡夢?玻爾,我在慕尼黑的童年結束在無政府和內戰中,我們的孩子們是不是要再一次捱餓,就像我們當年那樣?他們是不是要像我那樣,在寒冷的冬夜裡手腳並用地爬過敵人的封鎖線,在黑暗的掩護下於雪地中匍匐前進,只是為了給家裡找來一些食物?他們是不是會像我17歲那年時,整個晚上守著驚恐的犯人,長夜裡不停地和他們說話,因為他們一早就要被處決?”
這樣的殘酷的兩難,造成觀眾情感上的巨大沖擊,展示整個複雜的人性。戲劇本質上便是一連串的衝突,如此精彩的題材,已經註定了這是一出偉大的戲劇作品。但從歷史上來說,這樣的美妙景象卻是靠不住的。michaelfrayn後來說他認為powers有道理,至少他掌握了以前人們沒有的資料,也就是farmhalltranscript,可惜他的這一寶似乎押錯了
第八章 論戰五
castor_v_pollux
上帝擲骰子嗎……量子物理史話
即使擺脫了愛因斯坦,量子論也沒有多少輕鬆。關於測量的難題總是困擾著多數物理學家,只不過他們通常樂得不去想它。不管它有多奇怪,太陽還是每天升起,不是嗎?週末仍然有聯賽,那個足球還是硬梆梆的。你的工資不會因為不確定性而有奇妙的增長。考試交白卷而依然拿到學分的機會仍舊是沒有的。你化成一團機率波直接穿過牆壁而走到房子外
面,怎麼說呢,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但機會是如此之低,以致你數盡了恆河沙,輪迴了億萬世,宇宙入滅而又涅盤了無數回,還是難得見到這種景象。
確實是這樣,電子是個幽靈就讓它去好了。只要我們日常所見的那個世界實實在在,這也就不會增添樂觀的世人太多的煩惱。可是薛定諤不這麼想,如果世界是建立在幽靈的基礎上,誰說世界本身不就是個幽靈呢?量子論玩的這種瞞天過海的把戲,是別想逃過他的眼睛的。
epr出臺的時候,薛定諤大為高興,稱讚愛因斯坦“抓住了量子論的小辮子。”受此啟發,他在1935年也發表了一篇論文,題為《量子力學的現狀》(diegegenwartigesituationinderquantenmechanik),文中的口氣非常諷刺。總而言之,是和哥本哈根派誓不兩立的了。
在論文的第5節,薛定諤描述了那個常被視為惡夢的貓實驗。好,哥本哈根派說,沒
有測量之前,一個粒子的狀態模糊不清,處於各種可能性的混合疊加,是吧?比如一個放射性原子,它何時衰變是完全機率性的。只要沒有觀察,它便處於衰變/不衰變的疊加狀態中,只有確實地測量了,它才隨機選擇一種狀態而出現。
好得很,那麼讓我們把這個原子放在一個不透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