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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瑞司法物證鑑定中心,之所以找它,是因為這個中心是為數不多的獨立於公檢法系統之外、並取得了司法部鑑定資格的社會鑑定機構。�
真相在那之外(2)
在跟司法部核實過它的資質後,我跟這個中心的主任鄧亞軍博士聯絡上。她提出跟我們一起去,因為只有這樣才能證明那些骨頭是在現場找到的。事實證明,以前在西安公安局做過多年法醫的鄧博士經驗豐富,認真幹練,在後來的採訪調查中提出了很多好的建議。採訪成功之於她,功不可沒。�
4月12日,我準備買去河南的車票時,阿劉卻又告訴我,他要參加一個很重要的活動,多半不能在13號出發,讓我們先去,他14號一定趕到———從3月26日家長通知我我又通知其他同行算起,已經有兩個多星期時間過去了,大半都是花在等待上。家長在等,我也在等;家長很無奈,我也很無奈;家長無奈於自身力氣的渺小,我則無奈於自身力氣的有限。接到阿劉的這個電話後我已經不想再等了,決定13日晚上照常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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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日晚我跟鄧博士上了南下的列車,14日早上7點到達駐馬店,9點40左右到達平輿。家長們都已等在那裡。有的家長已經見了很多次,這次一見,40歲的人就已經白髮蒼蒼了。�
快到中午時我們才趕到黃勇家。幾個月以前我曾來過這裡一次,當時被嚴格警戒的小院,如今已經無人居住,破敗荒蕪;院裡十幾棵白楊樹,都先後被家長們剝了皮,又腰斬砍倒在地,以示仇恨。�
拍了幾張照片後,家長們又開始在現場挖,開始什麼都沒找到,就改到一號屍坑處挖,結果剛挖了十多分鐘,就不斷髮現骨頭,多是脊椎骨。挖到一米處,鐵鍬下碰到異物。撥開浮土後,屍塊顯露出來———儘管有備而來,但是這個場景我還是沒有想到的,這樣就把以前的懷疑變成了現實;家長們也沒想到會出現那種情況,有的當場就差點昏倒,還有的跑到一邊嘔吐。�
鄧博士檢視了一下後說:“這是一具完整屍體,按照法定程式,我們得報案。”家長們便開始給駐馬店和平輿警方打電話。我給阿劉發簡訊:“真的發現屍體了,你在哪兒,快到了嗎?”那邊回覆:“在路上。”又給阿魏發了條簡訊,他馬上回:“用錄影機拍了影像資料沒?”這一說提醒我了,馬上用數碼相機拍了三段總長五分鐘左右的DV,雖然沒有攝像機那麼清晰,但是作為佐證足夠用了。�
下午1點48分左右報了案,半個小時後當地警察先來了。他們覺得最奇怪、同時也問家長次數最多的問題就是:“你們怎麼想到要來挖的?你們為什麼要來挖?案子不都結了嘛!”為了不惹上不必要的麻煩,我跟鄧博士在大批警察到來前,帶著照片和DV返回了縣城。�
到了晚上6點多,還不見阿劉到。給他電話,無人接聽。我心想,不會是臨時變卦了吧。出門前曾把這種忐忑跟一同事說,她說要是單純做新聞呢,誰碰到這事情都會一追到底,對記者來說它是種誘惑。我拿“誘惑說”安慰自己,畢竟當初是因為有中央級媒體合作的理由才讓領導放行的,萬一……�
晚上7點,我跟鄧博士出去吃飯。從早上7點到現在已經12個小時,卻一點餓的感覺都沒有。後來終於接到阿劉的簡訊:“領導讓我把手頭兩篇調查稿完成了才能走。”這下更沒有吃飯的胃口了。我問:“那你是推遲來呢,還是不來了?”發了兩次,那邊再無聲息。�
只得把新發現屍體和“中青”不來兩件事情都告訴給楊,楊沉吟了一下說,當初覺得這稿子可能做不出來,是因為家長只是懷疑而沒有確鑿的證據,畢竟碎骨頭有可能是去年清理現場時遺漏的,但是現在發現了屍體就不一樣了,足以對那17個人的死亡資料提出質疑。她決定立即去找剛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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