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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袖—…你好狠!居然——”
“不錯,得不到的話,我們死在一起吧——想過了,還是原來好—…原來,三個人一起時——”痴痴然站在洞中央,風流袖迎著洞頂掉下的冰塊。
“你害我們不要緊,可阿水——是你兒子呀—…”水盈袖看著呆呆的剩下的三個人,不由喊了出來。風流袖彷彿如夢初醒。
“阿水——”
飛撲過來抱住自己的紅色身影,是江流水暈倒前最後的印象。
20
“你娘用自己的身子護住了你。”慢慢睜開眼,只見灰色僧袍。是清靜,跪坐在自己身邊,靜靜對自己說。不遠處,有個小小的冰做的墳。
“那是你娘。”順著江流水的目光,清靜安靜的回答。墳—呀—…人死了,就只有這個了——
抬起手想扶一扶微痛的額頭,卻意外地發覺手裡握了個東西。張開手掌——是刻了一個“流”字的玉,淌著尚未乾涸的血,黏黏的。
“那——大概是你娘留給你的,收著吧。”清靜看了一眼,便移開了目光。身子虛虛的,被吸走太多內力了,江流水心裡懶懶的;沒有力氣。便仔細打量著身前跪坐的被認為是自己爹爹的人——很瘦削的身材,至多稱得上清秀的容貌卻因為向佛而映上濃濃一層慈悲色澤。
“師傅呢?”
“在後面,他暈過去了——為了——救我。”清靜面無表情的陳述著,目光透過江流水,看向一望無垠的雪峰。緩緩站起身來,忍不住看了一眼江流水身後的水盈袖。
“你是我爹爹——”江流水拉長了聲音,故意留下了起身欲走的清靜。
“爹爹這個詞—…清靜受之有愧——”清靜輕輕嘆了口氣。
“我看出了—…師傅喜歡你,他等了了你一輩子,娘已經不在了,為什麼不成全他呢?”江流水靜靜說著,說給清靜—…亦或說給自己。
清靜停住腳步,卻沒回頭,低聲說:“喜歡是兩個人的事——或者不只是兩個人的事。成全了他,誰來成全我呢?悉心侍佛者求得無非一個清靜,佛性是‘空’,那是吾等佛門弟子追求的原始未經汙染的靈明的原初本心,這就是我要的成全,也是靜海希望的成全,希望你和你師傅都能明白,忘了吧——”說完便絕塵而去。
他——知道了,自己對靜海的—…能發現,就證明他原本並非無心之人。看著身後的師傅,記憶裡的師傅總是一身白衣不染凡塵,淺淺笑著,蘊著解不開的愁緒。可儘管那樣,也是乾淨的神仙樣的人物,可如今卻一身狼狽,白衣上有雪,也有—…血。忽然發現師傅睜開了眼。
“你醒了?”淡淡詢問了一聲,隨即移開目光。
“他走了——”不像回答的回答。
“不追?”
“追?”水盈袖苦笑,“你不懂——”忽然一口鮮血吐出。
“師傅!”畢竟是養育自己的人,冷漠如江流水,也不免著急。
“你娘還真是下了必死的決心,我沒有內力護體,內臟受了不少波及—…”幸好護住了他,水盈袖忽然笑了起來,帶著小小幸福的那種微笑。江流水忽然覺得不妙,師傅臉上的笑,竟彷彿時日無多般的笑。
“師傅你—…”
水盈袖但笑著,忽然發覺懷裡若有一物,拿出來一看,是一個小包。包上附了一張小紙,寫著:
“流袖的藥三日內自然解開。包裡的藥——名曰忘憂,是給你和江流水的——”
忽然想起雲本來就擅長製藥,這藥——八成就是當年他一心要製得讓人失去某段記憶的藥,當年笑他痴,不像他竟然做成了—…
“你以為我會乖乖照做嗎?雲呀雲——你太——”水盈袖淡淡苦笑,小心的將紙條收進懷裡。忽然看向一邊痴痴然